陈浮生暗暗点头。
原来这位邱员外,是在溙梧州城做生意的大户。只因妻子早逝,睹物思人,便将大半家财留给后人,自己独自回到宝骑镇家乡原籍,独过晚年。
酒色财气等,邱员外皆不热爱,唯独自幼便有捏泥人的爱好。自从返乡独居后,便常日自陶自乐,捏泥人聊为消遣。
如此一年多时间,家中库房里,便存有不少手工捏造的泥人。邱员外有时睡不着,便挑灯欣赏修饰,成为习惯。
忽有一日,邱员外照例又在夜间起身,点灯进库房琢磨新捏的泥人。
未想到,却遭遇了一场恐怖可怕之事!
本是泥巴捏造的人偶,居然全都变成血淋淋的残尸残骸。整个库房里,血腥弥漫,惨不可言!
当时邱员外吓得魂飞魄散,慌忙逃回卧室蒙头大睡。
“......唉,张兄有所不知。我那天饮了些酒,以为是醉了产生幻觉,便只想大睡一场......”
“哪知......哪知,我所见的,并非幻觉,而是真的!”
邱员外颤抖语气,艰难咽着唾沫,哆嗦着低语:
“即使我蒙着头,闭着眼,还是能看见......床头床尾,挤满了断手断头的泥人。他们哀号哭喊,说是我之前失手捏碎的泥人,因被抛弃,所以前来泄恨索命啊!”
张兄闻言亦是打个冷颤,带着恐惧的低声问:
“世间哪有泥人变活人的道理?何况还是断手断头......”
“是啊!我也是这样以为......”
邱员外咽着唾沫,又说道:
“当时我已经是吓昏了,清早醒来......醒来......你当我见到什么?满地的血啊,真的血,还有断手断指、毛发、眼珠子啊......”
“哎呦!!”张兄吓得直哆嗦。
“都是真的......都是真的......”邱员外脸色煞白,更加压低声音,“我......我哪敢报官,这如何说得清白?只得咬牙挖了坑,全都埋个干净......”
“从那天起,我便锁了库房,再也不敢捏泥人。”
“此事发生之后,确实也是风平浪静,再无什么可怕之事。后来我想,是不是我看错了?”
邱员外说到此处,神情颓废,“也是我该死,手贱!仍是忍不住,偷偷开了库房查看......”
“看,看到什么......”张兄忍不住问。
“那天还算好,一切正常。库房里的泥人皆是泥巴,并非活人。我当时以为,莫不是真的看错了?”
“见事情过去,并无危险。我一时心痒,便又开始捏泥人自娱自乐......唉,也是倒霉!十数日前,我再次点灯进库房,又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