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该属于天地,属于自由。”
方霖一叹,“这倒让我想到那北海太守李邕,据说李北海精于瀚墨,善于行草,书法于当世名满天下,为官旷达,与李太白有旧,却被污蔑杖死,就是几年前的事情吧。”
陆远沉默,李邕他也听说过,一个人的声名可以不受制于官爵,也可凸显于才华,李邕,李太白都是如此,但是往往不专于权术,不征于戎马之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你…也在家中读四书五经,你会去考取功名吗?”方霖向陆远问道。
陆远抬起头,望望远方,想了一会儿,说道:“或许会吧,或许…这一生会像我父亲一样,留在云水乡,当一个保长,或许连保长也没有,只是一个闲散之人。”
说道功名,陆远突兀古怪一笑,方霖问他笑什么,折腾了好一阵子,陆远竟是对她说道:“你别看我家偏僻荒凉,我们姓陆,祖上可是吴郡陆氏呢,我们也是出自名门大派。”见他认认真真的模样,方霖不禁噗嗤一笑,被她笑得又是紧张又是不自在,陆远心头一荡,声有三分急:“你可别不信,按着族谱追溯上去,我家可是东吴大都督陆逊陆伯言之后,陆逊你总认识吧。”
“认识,认识,我信,我信。”
突然,蒙泽之上山风一吹,一股淡淡的清香飘到二人身边,陆远坐起身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说道:“嗯,好香,似乎是芍药开了。”
方霖抬起头,半眯着眼睛,神色有些迷糊,芍药…方霖皱着眉头,似乎有不好的预感。
方霖突然对陆远问道:“子迁…,你救起我之时,可见我身上有何异样?”
陆远奇怪道:“什么异样?倒是…全身都湿了,诶诶,你衣服挺厚的,我什么都没看见。”旋即不好意思笑道。
方霖没理他,果然,脖颈处又有痛痒之感了,那日被陆远救起,不知为何,“银卵冥虫”竟隐下去了,没有再啃咬皮肤,似乎是江水洗刷阻隔了皮肤,而今日被这花香一引,那虫子又再次死灰复燃。
方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下意识将衣裳拉上一点,低头看着草地,对陆远说道:“子迁…你先回去吧,我想独处一会儿。”
陆远疑惑,不知为何,以为是方霖恼了他,只好小声说道:“我陆远对天发誓,真的没有冒犯你。”
方霖无奈,她不想自己的窘境被人看见,可是陆远眼尖,对她说道:“咦,霖儿小娘子,你怎么脸红了,是不善饮酒吗?你也不和我说说,没事的,我们回家去歇息吧。”
陆远以为方霖是醉酒了,不禁心里嘀咕,这么一点青梅酒也会醉人吗,方霖无奈,放下衣裳,那一处原本洁白的脖颈此时鲜红一片,如同被鞭笞了一样,而方霖的脸却是白的,显然不是醉酒缘故。
“我被人暗算,下了…一种蛊虫,此刻它在啃噬我的皮肤。”方霖皱眉,无奈说道。
陆远凑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