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曰岱舆,二曰员峤,三曰方壶,四曰瀛洲,五曰蓬莱。道长你当自罚一杯了。”
那道士大骇,原本心知苏暖暖精通诗赋,便问她这般神话奇书,未曾想到她连这也看过,不禁甘拜下风,拿起酒嗉子自饮一盅。旁边围观之人却是大为哂笑,言道《列子汤问》乃战国名书,苏暖暖岂会不识。
陆远觉得大为有趣,没想到苏暖暖竟这般厉害,无所不知,有些连我也捉襟见肘的问题,她却应对自如,陆远不禁想到同样经天纬地的方霖,不知霖儿的才学与她相比,孰强孰弱,不过霖儿不仅汗牛充栋,也是武学奇才,比起这苏暖暖还是更胜一筹的。
又有一个未曾弱冠的十八九岁青年,受身旁一众人怂恿,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上前,来到台案边,笑嘻嘻的对苏暖暖拱手道:
“扬州,齐伯康。在下不才,喜好诗赋,便自赋七言诗一句,问及…暖暖娘子。”
陆远问一侧的人,这个穿着用度颇好的青年是哪家的权贵子弟,有人告诉他,这齐伯康是扬州城别驾参军大人的儿子,身份高贵,别驾是扬州太守的上佐官,辅助太守,官至从四品,俸禄优厚。
齐伯康似乎还是未谙世事的少年,被狐朋狗友怂恿出来,有些脸红,还未作诗,便从台案上拿出一支酒嗉子,摇晃了片刻,断断续续道:“一轮圆月照金樽。”
此时是巳时,大白天,没有圆月,也没有金樽,仅有青瓷酒嗉,苏暖暖沉吟片刻,微笑道:“金樽斟酒月满轮。”齐伯康点头,苏暖暖对的确实不错,众人以为齐伯康败了,未想到他还有一句:“圆月跌入金樽内?”苏暖暖掩唇一笑:“手举金樽带月吞,齐小郎君吞了这樽酒罢。”
齐伯康微笑摇头,愿赌服输,自己两番上联都让她对了出来,便十分豪爽地一口饮下樽中酒,留下一贯五铢钱。
齐伯康败下阵来,又有一人,身着白色的绸缎衣裳,腰带镶嵌着玉牌,皆是上好布料,男子面色温润,目若朗星,手持一柄折扇,向苏暖暖缓缓走开。
陆远见到身旁之人皆给这个男子让路,不禁问道他是谁,那卖蜜饯的掌柜对他说:“这位郎君正是扬州太守之子,在扬州城可谓煊赫至极。”
扬州太守之子来到案前,先拿起一支酒嗉子,对苏暖暖一拱手,说道:“扬州,左公明。暖暖…娘子,今日公明不为其他,只为与娘子一诉衷肠。”实则在场之人都认得他,但他还是学着齐伯康的姿态自我介绍一番。这左公明又道:“公明与家父商讨多日,父亲大人答应公明,在扬州城内建十二所私塾,将流离扬州城的失所孩童接济到私塾内,让他们有薄厦避寒,公明势单力薄,这是公明唯一能为娘子做的事情。”说罢左公明也未与苏暖暖比拼酒令,便自顾的举起酒嗉子,将其中酒一饮而尽。
苏暖暖一言未发,也拿起一盅酒,在众人面前饮下,而后对左公明拱手道:“敬公明郎君。”
陆远依靠在石狮子上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