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没看懂眼前这二人,只觉得那左公明有些苦涩,饮的不是如先前酒客所饮的甜酒,而是苦酒。陆远八卦之心顿起,盘问卖蜜饯的掌柜。
掌柜向他解释:“你以为苏暖暖赚这么多钱财作甚?所谓的暖暖居士,实则菩萨心肠,在扬州城外收容了大量的孤儿小孩,这是一笔很大的用度…”掌柜对于此事欲言又止,却转而说道左公明身上,“这左公明么,是个情种,每月苏暖暖推行酒令,他都在此处见她,左公明还未娶正妻,便是对苏暖暖念念不忘,苏暖暖在扬州这样的地方,能够不受权贵之污,出淤泥而不染,都是有左公明在侧保护她。”
陆远沉默,权贵豪门子弟也有正人君子,这左公明很难得了,不过他也不能理解,左公明既然痴情于她,苏暖暖看似也不讨厌他,为何不与他结为连理。
掌柜摇头哂笑,一边摆排店里的甜点,一边与陆远娓娓道来:“左公明是太守之子,苏暖暖是什么?不过一个卖酒的丫头罢了,满腹诗书又怎样?门第之见是他们能够逾越的吗?何况左公明倔强,要娶苏暖暖为正妻,没把太守大人气死就很难得了。”
掌柜看得很明白,陆远不知该说什么,心中为苏暖暖这样的才女鸣不平,设想当初,隋文帝开科举先河之时,若立一条:不禁女子,那该多好。不过陆远又想到,牝鸡司晨已经够乱了,古有吕雉,后有韦皇后,女子该不该有权,是个难以衡量的问题。
苏暖暖明眸皓齿,这一个时辰下来,除了自饮的那杯酒,没人能败她一回。一个时辰到,此处的众人却是突然安静下来,陆远不知道要发生什么,那苏暖暖却是说道:
“按照惯例,行酒令一个时辰后,是暖暖选一位郎君答赋的时刻。”
原来苏暖暖为了助兴,还定了一个规矩,此前一直是扬州才俊主动上去请酒,一个时辰到,便让苏暖暖反客为主,自己挑选一人与他比试,扬州人虽心知被她挑中也是送钱罚酒,然而非但没有退缩,反倒是热火朝天,主动请缨,要苏暖暖选他。
面对诸人的热情,苏暖暖掩嘴一笑,柔和道:“暖暖谢过诸位郎君的青睐,不过么,诸位雅兴颇丰,即使暖暖不选你们,你们也要与我会酒,于是暖暖偏要选一位对这酒令心如止水,兴致索然的客人,几丈外倚在甜点铺子门前石狮子上的那位小郎君,可愿赏面暖暖,劳驾前移,品一品暖暖的酒酿?”
陆远一愣,这苏暖暖反其道而行之,竟然选了自己。在场的诸人都看向他,甚至让出一条道,陆远无奈,若是拂了这扬州第一才女的面子,还不被扬州才俊的唾沫星子淹死,只好跳下台阶,向前走去。此刻有人看穿了陆远是个穷小子,心生嫉妒,冷嘲热讽道:“钱呢?”陆远摸摸包袱,没想到苏暖暖选自己也是要花钱的,自己哪来的一贯通宝,只好摊摊手,以示没有,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左公明喊道:“拿去。”便抛来一串铜钱,为他解围,陆远接住,拱拱手,目光道谢。陆远走到案前,将铜钱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