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怀里,药到用时方恨少,往日再多吹嘘妙手回春,华佗在世都是无用,心凉之际,又是自责,又是想家,身后却突然传来济海神尼的声音:
“并非方施主神功无用,而是缘施主身上有诡异。”
济海神尼修为比之方霖强得多,不过却没有辰星相力那般武学心法,能够疗伤的内力世所罕见。半夜过去,便是以她的修为,强行为缘道惜运功续命也是力倦神疲。
“什么诡异?”周亦染问道。
“贫尼与方施主为她传了一整夜内力,各种药草,尽数为她服用,敷上,其实血便早已止住了,只是靠近她心窝的十二经脉尽皆僵硬,不能跳动,真气与血液不得畅通,长此以往,连带着奇经八脉也不复跳动。贫尼强行留了一口真气在她心脉附近,才能维持她的生命本源。”
那岂非是伤势好了,却心脉骤停而死?
“这是何故?莫非伤她的人有什么邪门武功,简直闻所未闻。”
陆远不解,若说习武之人哪里最强劲,便是周身经脉,常年修炼内力之人,经络受真气滋润,最是张弛有力,遥想曾经方霖以镇星相力为陆远洗髓伐骨,拓宽经脉,那一身经脉跳动比之普通人喷张许多,缘道惜修为深厚,更应如此才对。
“我只见她身上有剑伤,未见有掌伤,拳伤,这天下有什么剑法能够封人穴道,凝固经脉的?”方霖亦不解,皱眉苦思,虽说她只看过《穰苴剑谱》,可剑招无不凌厉凶狠,割肉断骨,这经脉凝固的诡异伤势怎生也不像是剑伤所致。
“不是剑伤,伤她的人是龙骧派掌门,龙骧派剑法本王素知一二,传自后晋时期一位龙骧将军,此人在战场上感悟剑法,招式皆是大开大合,大气磅礴之势,杀人便是一刀两断,绝不拖泥带水,不像是这般阴险武功。”周亦染适时说道,神色冷冽,本是嬉皮笑脸赶来永溪乡见心上人,此刻却眉宇愁容,沉默寡言。
倒是让她想起在洛水河畔,黑衣人本尘给她喝的一壶酒,那酒性竟可以收缩经脉,阻塞真气运转,与这邪门伤势类似,却又大不相同,那药酒本是本尘练功所用,只为增加阻塞,配合本尘的点穴手,着实废了方霖一番功夫才能冲破穴道。可缘道惜的伤势却是经脉僵硬,不复跳动,根本就是暗中杀人,阴险狠辣。
“会不会是中毒?”方霖疑惑道,毕竟前车之鉴,让她想到此处。
“贫尼去看看。”说罢济海神尼便入内,过去许久,方才出来,神色凝重。
“贫尼在缘施主后背心窝见到了两粒红点,细微非常,若非刻意探查,难以寻见,我将内力震入,果真震出两根银针,贫尼猜测,便是这两根毒针锁住了缘施主穴道,压制住了她的经脉跳动。”
神尼将手摊开,那两根毒针竟有指长,却细不可见,如女子发丝一般,神尼以指轻压,竟是软针,软针以内力御动射出,方可穿透护体真气,刺入肌肤。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