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可是有杀头之祸的。”
“你…”
方霖一席话,本意是指,武瞾乃是前朝皇帝,更是当今圣上祖母,私自直言其才人时被赐的名字,又这般不敬,实乃大逆不道,让人得知,告发于陛下,便是以他太傅之位,也难以承受。然而在太傅看来,方霖实是借陛下宠信,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不禁勃然大怒,正要怒斥三百遍,以《女诫》咒骂其不淑,方霖却是拂袖走人,不与他纠缠,徒留太傅一人立在原地,恨恨不已。
“妖女祸国殃民,无法无天,迟早生变,我等要尽快出手,以图大事,匡扶社稷。”
方霖行至兴庆宫门口,正值情绪低落,又见得那一向看自己不顺眼的兵部尚书进来,方霖不欲与他多辩,躬身拜道:“见过尚书大人。”本以为二人擦身而过,井水不犯河水,那兵部尚书竟提气一吼,嗓门颇大:“尔等怎这般不知礼数。”
先前受了太傅之气,此番又是呵斥自己,方霖忍无可忍,问道:“下官怎又不知礼数了。”
兵部尚书色正言厉,不卑不亢:“尔等现今身居宰相之位,官至正三品,怎可自称下官,怎可向我一介六部尚书行礼,若是传出去,岂非贻笑大方,世人皆以为,我大唐官员如胡虏一般,尊卑混乱,礼法不存,我大唐颜面何在。”
兵部尚书一席话,令方霖哑口无言,沉默数息之后,不知作何回复,只好再拜道:“晚辈知错,多谢前辈教诲,告辞。”临走之时却是依旧听得一声冷哼:“哼,前辈晚辈不绝于耳,一身江湖习气。”
见方霖走远,那兵部尚书回头一望,抚须冷笑:“此女直来直去,不善隐藏,我等要铲除此人,却也不难。”
数几大小官员,但凡好事者,但凡清闲者,其中或位高权重,或人轻言微,或包藏祸心,或直言敢谏,不论是否朋党,不论是否敌我,零零散散二十余人,聚在一起,共商大事。
“诸君可依稀记得,昔日武媚在世,排异己,挤贤良,害长孙无忌,杀黑齿常之,任用其侄武三思统帅大军,致我大唐数百里肥沃土地遭契丹夺去,河北大地民不聊生。”
“我等自然记得,高宗皇帝防了武媚一世,终究手软,未将武氏剪除,酿成大祸,而后韦后欲图如法炮制,登临帝位,直至当今天子英明果断,铲除韦后,方能拨乱反正,未使大唐百年基业,再度落入女人手里。”
“这等血的教训,历历在目,昔日高宗驾崩,群臣不济,如今陛下亦昏暮了,此女未有丝毫治世之能,居于高位,常侍天子左右,实乃昔日之景再现,我等不可坐以待毙,需要为国家做些什么。”
“可是…她乃是退回纥大军,救太子殿下的英雄,如今进长安不足一月,我们便行此灭绝之事,如何向天下之人交代…”
此地亦有不少当真怀揣报国之志者,视方霖为前朝之鉴,认为她祸乱朝纲,故而前来共谋大事,而今听他一言,确实有理,不禁沉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