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心中有了些许动摇,无论如何,这女相确实与武媚韦后不同,是以庶民之身做了英雄之事的。
“尔等糊涂啊,她是退了回纥大军不错,可那仅是她武力超绝,辅以机缘巧合,方能成事,若是赏她黄金万两,为她立碑立庙,我等自然附议,如何会这般抵触,实是陛下昏聩,要拜她为相,让她干政,以妇孺之见,坏国家大事,我等才以头触柱,以死劝谏的啊。”
“你们可知,陛下召她议事,她说出多么好笑的话出来,她将契丹比之安西,将安禄山比之霍去病,要犁庭扫穴,直捣黄龙,当真可笑至极。”
几人尽皆沉默,渐渐收了同情之心,尚书大人所言不错,古往今来,女流多为误国,鲜有出将入相者,令她拜相,着实不妥。终是有人于心不忍,长叹一声:“那女相年纪尚幼,况行走江湖多年,并不熟谙宫廷之斗,尔等废了她官爵,留她一条性命罢。”
众人嗯诺,敷衍一声,留不留得住性命就看她造化了,若是斩草不除根,陛下对她流连忘返,亦是徒劳一番。
“此事宜早不宜迟,定要在那女相夺权之前,将之铲除,以清君侧。”
“尔等…还未查清女相身世来历呢。这般急迫么?”
“有甚么好查的,一并株连便是。”
“有一个杨玉环就够了,再来一个,宫廷必定四乱,大唐必定民不聊生。”
众人密谋一事,却是经由在场探子,传入了杨国忠耳朵里,兴庆宫内满园花色烂漫,贵妃娘子如天降谪仙一般,在一簇簇牡丹下拈花摘叶,牡丹年年盛开,杨玉环亦年年青春焕发,仿若岁月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杨国忠踱步进到院子,见她闲逸摘花,长叹一声:
“陛下已有几天,未曾临幸你了。”
“你怎比我还急,那你去接待陛下罢,后宫妃子这么多,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杨国忠负手而立,脸色黑压压的,对她这般反应不甚满意,走过去低声说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后宫妃嫔,而是陛下新立的那位女相,陛下如今整日将她带在身边,已是乐不思蜀了,二人同殿阅奏,同甗用膳,就差同床共枕了。”
“她现在,处境应该不太好吧,满朝文武将她视作洪水猛兽,一如本宫当年一样。”见杨国忠火急火燎自府上赶来,寻她商量对策,杨玉环却是笑靥一开,仿若丝毫不放在心上。
“咦。”杨国忠皱眉不解,面色疑惑,“这可不像你的性子,当年梅妃俘获陛下芳心,你出言讥讽,被陛下逐回娘家,可是将你吓得半死,费尽心思手段,才回到长安,而今竟对这年轻貌美的女相毫不在意。”
未曾想到杨玉环闻言,竟是冷斥一声,娇容流转,惹得片片牡丹无风自曳:“住嘴,杨钊,如今本宫与陛下已是老夫老妻了,身体皆大不如从前,往事莫要再提。”
唐上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