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用?
他能保护得了霖儿么?他独身一人,如何去替霖儿抗下大琴殿那般强大的仇敌,我的背后有整个吐蕃佛宗,只要贫僧蓄意挑拨,让师兄弟们与大琴殿为敌又何妨。
虽然胡子拉碴,可光洁的额头上长出来的头发却数次被他刮掉,他却也没有勇气为了一个尘世女子去还俗,洛水河畔的冷风吹过河堤数十里,竟然攀上城墙,吹得净因光亮的脑门一阵绞痛,而后迷迷糊糊间看见那二人浑身是血,琴武阳经过几番狠辣出手,已将陆远完全制住,夺了他的剑,要去挑断那人筋骨。
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感自肠胃里翻涌而来,净因痛苦皱眉,在城墙上握腹大吐,几乎将五脏六腑都吐了出来,那些淤积半年的酒水随之倾泻而出,将城墙泼洒得发烫起雾,宿酒离体而去,心头的妒火,怨恨,贪嗔痴也一并烟消云散,冷冽江风吹上面庞,不禁让他一阵后怕,背脊发凉,“哐哐”数声扇了自己几个大巴掌。
“不,他若死了,霖儿会痛苦一生的,见死不救,你也会为之忏悔一生。”
掌印鲜红,入目惨烈,竟是将自身的佛门内力都拍散了去。
“我究竟在做什么,我差点做了什么,菩萨啊,原谅弟子…”
两行浑浊之泪自眼眶里滚滚留下,任江风清澈也吹散不去,净因深吸一口气,伸手抹去满目泪痕,而后轻功一顿,跃下城头。
“小贼,任你万般猖狂,还不是让爷爷擒住了,速速跪地求饶,多叫一声爷爷,便让你多活一日。”琴武阳将剑抵在陆远咽喉,陆远虽鼻青脸肿,浑身是伤,他却也披散长发,好不到哪里去,这条泥鳅越来越滑腻,抓他越来越费功夫。
“你无非便是想要迫害霖儿,你把她放了,有我一人足矣。”说罢向躺着的苏暖暖一指,已是打算任他鱼肉,一命抵一命。琴武阳瞥了美人一眼,阴沉道:“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陆远惨烈一笑,心道终究是技不如人,不是他的对手,若是再给我两年时间修炼便好了。“再叫爷爷是不可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那就斩了你的手脚。”利刃锋芒逼人,距陆远肩窝下肩髎穴仅有半尺,那一剑刺下去,便要废了他的左手少阳三焦经,陆远已是黔驴技穷,面如死灰,迷茫间却感到身后一股大风吹来,那大风重如厚种,汹涌澎湃,与洛水江风截然不同。还未看清踪影,却见得一道灰褐布衣极速奔来,猛然与琴武阳撞在一起。
净因脚踏兜帅天王步,浑厚刚猛的金刚拳向着琴武阳面门捶来,琴武阳面色大骇,这和尚竟然未曾晕厥,连那大袋迷药都无法治服他么。但见金刚拳上佛力涌动,有卍字旋转,应是不好招惹,慌忙弃了陆远,与他战至一起。
只是琴武阳功夫未得寸进,净因在逻些大梦三生,臻至无色界天境界,现今修为还在方霖之上,琴武阳如何是他对手,纵使宝剑砍断,竹箫碎裂,也难能挣脱,净因近身搏斗,不过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