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满茶,心中不禁嘀咕,你二人修为有辟谷之境,可我饿得前胸贴后背呢,仙风道骨的陆冕真人何时行个好,速速下山去,让我去柴房填饱肚子。
山谷万籁俱寂,唯有稀疏虫鸣,老君殿内唯有棋盘落子之声,再无它物,便是陆冕真人随身携带的香炉,也是铜销香断,松子味渐渐散去,陆远本以为今日一夜,便要在寂籁与瞌睡中度过,可刹那之间,殿外听得一声惊喝,旋即响起一声惨叫,一个深灰道袍身影吐血鲜血,从大殿外飞身坠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陆远浑身的睡意尽数散去,却见得敦实宽厚的大师兄牙口是血,捂着胸口,乌发散乱,俨然受了重伤,葛连真人移形换影,施展横步瞬间将大师兄扶起,为其点上穴道,送到陆远身边,陆远扶住大师兄,冲着黑灯瞎火的殿外怒喝:“何人这般猖狂,胆敢在天门山作祟?”
一声熟悉而又轻浮的平淡嗓音从黑暗中飘飘而来:“陆远小子,给你一炷香的时间,速速下山逃走,本王看在昔日情面上,放你一条生路。”而后赤纹白袍,手持纸扇的书生身影自黑夜中踏步进来,迈过门槛,若非亲眼见到他英俊却又孟浪的面容,陆远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周亦染?你此话何意?独自一人闯进云门山老君殿,又将我师兄打成重伤,不怕今日下不了山么?”陆远愤恨不已,两年前这厮偷袭葛连真人那一幕犹如阴霾,一直扎根脑海中挥散不去,便是惧怕此事深有隐情,并非只是周亦染肆意为之,今日看他大张旗鼓,出手伤人的模样,应是有备而来,自己担心的一切终究是要上演。
白袍书生似是望着相识许久的道袍青年出神许久,俊俏眉眼之间闪过数次挣扎,终是合上纸扇,幽幽一叹,“并非本王独自前来,而且,下不了山的是你们,陆远,最后半炷香的时间了。”
听他此言,莫非是万贺门倾巢出动,究竟为何,陆远心思电转,思来想去也不知其中内幕,冲他大喝:“你究竟何意?若是万贺门掌门之意,为何要行此两败俱伤之事,你们已经占据整个岭南道,还不满足么?”
“怪只怪你家葛连真人油盐不进,”周亦染眼珠一转,虽然数次夜访龙虎山无果,但是今日杀上门来了,最后一日,这老道士眼看山门不保,应该会退让一步罢,于是以扇指他问道:“葛连真人,本王再问你一次,我家主上的意思,你想明白…”
然而出乎周亦染意料,一向视他淡漠的葛连此番一语不发,似乎早已料到会有一战,根本不与他废话,提腿向青石地板一震,尺长青石四分五裂,而后一道衣袂飘飘,行迹虚幻的人影腾挪而至,周亦染话都说不完,便觉得有一只手掌生生擒向自己咽喉。
“这步伐…”一白一灰两道身影在烛火之下推掌抵足,几如两片剪影一般,模糊不清,不出数息,便交手了十几招,周亦染勉力抵抗,冷汗直冒,真人那掌法如神光离合,步伐如流风回雪,令人防不胜防,便是他转身想逃,却也害怕背脊中招,被他一掌拍断,只能全神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