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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秋阳撩起眼皮看齐医官。
“三日前就说约莫再过十日,怎么还有十日?”
齐医官笑了笑,也不介意黄秋阳态度,道:
“所以是约莫嘛。”
这些大夫就是喜欢夸大言辞含糊言辞。
黄秋阳已经懒得追究,撇过视线表达自己的不满,想了想又不甘心,道:
“我身子刚恢复,照理说要吃好喝好心情好才能恢复得更好,是谁说不让府里做饭要从外面送的?这是怕我好太快了吗?”
齐医官开始收拾药箱,闻言耐心解释道:
“白公子说病从口入,为了以后能吃更久更多的美食,这段时间先忍忍的好。”
白公子?
黄秋阳一怔,“哪个白公子?”
齐医官这才想起白拂说不要跟黄家人说他进来的事情,忙改口:
“新来的大夫,协助我做调查的。”
不是啊,黄秋阳重新趴在桌前画画。
...
白拂路过范大夫院子时,发现范大夫又在喝滋补汤,无奈地摇摇头--
人家得了病都是食欲不振,她看他不仅没有食欲不振,反而是食欲大振,白拂瞧瞧拉过齐医官问道:
“你这个师父,是真的患病了吗?”
齐医官被问得一怔,转念一想明白白拂的揶揄,也颇为无奈。
“我师父说一辈子在宫中谨言慎行,心事多,吃喝不香,如今回了故里,心情舒畅,要将亏欠自己的都吃喝回来,才不枉次生。”
白拂琢磨了一会儿这番话,听出点话外音,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当御医真的有这么惨?”
齐医官自然不敢直接回答,只含糊道一句:
“宫中贵人多,自然是要事事小心,多些心思的。”
哦,那就是真的很惨了。
白拂抬头打量齐医官,“齐医官这么年轻就当了医官,又有你师父的名气罩着,以后是不是也要进太医令当御医?那岂不是也很惨?”
齐医官忍不住笑了。
“不是这么论的,能当御医是所有大夫梦寐以求的事。”又补充一句,“若能进太医局,也是祖上有光。”
“你们两个又在嘀咕什么呢?”
范大夫喝完汤走出来,便看徒弟和白拂凑在一起,随口问道。
齐医官忙去搀扶范大夫,“师父今日可吃好了?”
本质是一句客套话,谁想范大夫还真的认真答了:
“今日的一般,估计厨子换人了。”
范大夫擅长药理,对味道和气味极其敏感,他这般评价自然错不了,但齐医官哪里会关注小厨房是不是换人了,只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