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正是这种拎得清,让他今晚损伤极为惨重。
就在半个时辰前,当汉军骑兵如入无人之境般的烧杀而入时,他的部族方才扎下营帐不久,许多族人就连衣服都未曾脱下,面对敌袭,他立刻停下饮酒作乐,临时起意传令族人组军拦截,不料就因如此,竟让他得报损伤两百余人。
两百余人!这足够削弱他在草原的实力!哈萨珠心中又是一阵肉疼,怒不可遏的猛一撇头,睨眼中几近咆哮道:“究竟何人所为?”
卑躬屈膝的兵卒被他这一吼吓得一呆,头也不敢抬起的怯懦摇了摇脑袋,唯恐首领将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的不由将身子压得更低。
“唉!”哈萨珠无心与他计较,发泄般的恨恨重叹一声,“啪”的一下拍在案几咬牙切齿道:“亏我刚入营时还以为他行军布阵甚有章法,不料竟是草包一个!好!现在我倒要去看看,他究竟有何说法!”
言罢腾然站起,过了片刻,怒目犹自在那垂首哆嗦而毫无反应的几名俏婢,火气再旺的同时,暴跳如雷的吼道:“更衣!”
至此惊吓如小鸟的众婢女才如梦初醒般抬头茫然张望,回神的瞬间一拥而上,拿起油腻不堪的衣裳往他身上七手八脚的套去。
看着一阵旋风般从远处心急火燎踏步而来的哈萨珠,皋屠昂面无表情的心中冷哼一声,只待对方来到近前甫一立足还未来得及完全开口,率先淡淡道:“哈萨珠终于忆起此乃战时欤?”
正要兴师问罪的哈萨珠闻言顿时半张着嘴呆愣原地,一时竟是未能反应过来。
自踏出大帐,他早已不复以往那种软弱而易于相处的猪头形象,龙骧虎步中给人一种英雄气概的即视感,当他在草原上以这个姿态示人,还从未有人敢将他小觑,然而右谷蠡王平淡而蕴含讥诮的话语无疑给了他狠狠一个耳光。
短暂的错愕过后,心思敏捷的他立即醒悟,有人将他在营中饮酒作乐的行为告知了右王,而对方的这种语气虽让他极为恼怒,却也让他难得的忽然冷静下来,收起惊愕之色,哼然冷道:“相比右谷蠡王严阵以待的诱敌深入,哈萨珠饮酒忘战之余的自作多情派兵拦截而最终损伤数百人,确实自愧弗如。”
皋屠昂闻言一愣,被他的冷嘲热讽戳得心中一痛之际,心知自己的先入为主让他失去了补救双方关系的大好机会,亦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
只是这又不能完全怪他,自汉军离去之后,各部皆有来报各自的损伤以及战况,唯独哈萨珠至今才来,虽然之前他亦眼见有兵卒前往内营拦截,却实在没有料到竟是对方所部,正因为此,也就难怪他有此一言。
至于如今木已成舟再无挽回机会,他倒也算英雄了得,拿得起放得下的面色波澜不惊,心忖无论如何,对方终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而对方夹枪带棒的于主帅权威的挑战,更是他绝不能容忍之事,当下冷然道:“哈萨珠视天下英雄为无物,我这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