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紧了紧,她听三妹说过柳家沟刘家煤场的事情,刘大仁的运煤车被鬼子扣押了,鬼子还杀了十几个工人,刘家煤场被逼无奈,停止营业。这个邱老板在真佑面前无所顾忌地说出这件事,她一定是明察秋毫,把在座的每个人性格秉性了如指掌,才有如此胆量与自信,的的确确不简单。
“邱老板,这件事必须给我考虑的时间,不可能马上给您回话,请理解。”真佑站起身,轻轻揪揪仟溪的斗篷,“仟溪,咱们该回去了,街灯都亮了,邱老板还有事,咱们不打扰她了。”
邱学秦向屋外吆喝了一声:“鲍师傅,张灯。”
头顶的灯亮了,灯光跑遍了墙角旮旯,照亮了屋里的一切,如白昼。邱学秦站起身走到窗前,准备拉上窗帘,她的眼睛瞟向西窗外,她看到了,马路对过的电线杆子下徘徊着马掌柜佝偻着的身影,她的心咯噔一下,她马上想到马掌柜是跟着许连瑜来的,他是看到了窗户上的花瓶,没敢踏进铺子。
就在此时,巷子口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影子,那个影子越来越近,是那个挑着煤筐的男人,扁担两头的筐子轻飘飘的、左右前后游荡,不小心碰在马掌柜的身上。
马掌柜的脸色有点难看,他从怀里抽出围裙拍打着棉裤棉袄,嘴里喋喋不休地埋怨:“走路不长眼睛吗?”
挑着筐子的男人点头哈腰,向马掌柜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
“走吧,走吧,幸亏遇到俺,否则,不讹你五个铜板都是便宜啦。”平日里马掌柜的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格,今儿他心里有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搅得他心烦意乱,有气没地方发泄。
邱学秦手里揪着一侧窗帘,迟迟没有动,引起了仟溪的好奇心,她静静走到了邱学秦身后,顺着邱学秦目光看过去,街道上电线杆子下有两个身影,一个是杂货店的马掌柜的,她认识,他家的杂货店就在巷子口拐角处,每天上下班她都要路过他家门口;另一个是挑夫,晃悠悠的街灯在挑夫脸上闪过,仟溪心里一阵小激动,是他?!
邱学秦把目光从街道上收回来,一回头与仟溪打了一个照面,吓了她一跳,很快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自责道:“真是的,街灯都亮了,不知亮了多久了?”她又把脸转向真佑,“真医生,俺说的那件事情,还望您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有肉您吃,我们只留下一点汤就可以……”
许连瑜也向真佑抱拳作揖,“真医生,初次见面没有坐下吃一顿饭,很是遗憾,下次希望留给俺足够准备时间,赏一个机会,请您与您女朋友一起赏光。”
“这要看我女友的心情……”真佑心里不太喜欢许连瑜,在邱老板面前,他又不能表现出来。
邱学秦没有与真佑多客气,她知道留不住真佑,她也不敢留,马掌柜的有事要向她禀报,眼前许连瑜也不在状态。
前段时间,五十九军在河北战场失利,伤员无处安置,上级领导放弃了重伤员,好多伤员被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