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得却又不过分,颜色又素雅。里边还加了一层夹层,夹层里不知添了什么,轻轻软软,一捏就扁了,可一松开又恢复了原样。
大小看着也差不多。
他喜滋滋地换上新袍,大小合适,轻便极了:“先生,这袍子哪来的?好得很。”
“用皇太后赐的金元宝、银元宝做的,可是正好,一厘也没多,都用进去了。”上央慢条斯理地说道。
“哎?”
宣六遥很是惊讶,前几日上央在院中用金银炼的布是给他做了这一身袍子?
“金丝银镂袍,防火、防水,防刀剑,里边的夹层用的上好丝绢,添了鸟禽的羽绒,薄软而暖。宣小真人可喜欢?”
“喜欢,喜欢。”
自然是喜欢,喜欢极了。宣六遥喜滋滋地低头左看右看,心想此时正在长个子,明年就怕穿不得了,心里不由得有些遗憾。
上央却说:“老夫是按着你成年后的个子来做的,你尽管穿。”
不待他道谢,上央叹了一声:“忙了好几日,怕也背了好几日的怨,老夫乏了。”
说着,他起身往里走。宣六遥连忙追上去:“先生,弟子替您捶背。弟子从未怨过先生,更未骂过先生。先生对弟子的真心,日月可鉴。”
“那你为何这几日都不曾来看过老夫一眼?”
“......是怕扰了先生。”
宣六遥颇是心虚,上赶着要去敲上央瘦巴巴的后背。
“不必了。你母后嘱你回宫里一趟,你就去吧。顺便去看看胡十七夫妇,想来他们的孩子也到了出生的时候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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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灵山三年了,宣六遥这是第一次离开灵山。
他和阿九牵了马下山,转去那个山洞里挂马车厢。
那车厢在山洞里已经安置了三年,仍和之前一样,连垫着的褥子都不见半分潮气,就连当年阿九受伤沾染上的血渍,也似乎只要加点水就能重新变成鲜血似的。
他和阿九这三年里,个子都长高了。
一过年,他就要十岁。而阿九此时也有十八九岁,虽自带不足,肩膀和腰身比从前仍是宽阔了,尤其这三年在山上,各种杂活重活,他做得很多,从前的柔弱气少了许多,倒显出些气概来。
他把马车厢套上马身,手脚利索。宣六遥站在一边看着他,想起他曾舍了命护他,看着他此时的变化,心里颇为感触。
阿九套好马车,回过头来,见宣六遥楞楞怔下的,他扯了扯嘴角,将他抱上车辕,又替他掀开帘子,待他进厢后,才一跃跳上马辕,抖了抖绳索:“驾!”
车身微微动了一动,便没有动静。
“驾!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