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他们之间必有勾结!”楚洁十分伶俐,一点就透。
“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怕得是“贵籴粟缟”,眼见着水患泛滥,江淮战败,明年的收成不足五成。波斯人此刻借兵,又如此巨数来贩丝绸,真让人心惊。”玉衡说道。
轻竹亭点头附和,楚洁听得一头雾水:“我才明白点,又被你们说迷糊了。什么叫“贵籴粟缟”?借兵不是对付白匈奴人么?我见日妮儿日夜打听,说是波斯人和白匈奴人在打仗,他们向刘腾借兵,必是想剿灭白匈奴人,我们何来心惊?”
“自古忘恩负义者不计其数,若是借了我们的兵,打败了白匈奴人,再调转矛头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到时候南梁必定乘乱发兵,那时腹背受敌,岂非酿成有亡国大患。”轻竹亭亲身经历江淮血战,战争的残酷尤自历历在目。
“并非我们小人之心,只是波斯人如此数量来贩丝绸,不能不叫人疑心。我怕他们心怀奸佞,想贵籴粟缟,以空我邦。这贵籴粟缟就是越人文种为越王灭掉吴国使过的毒计。”灵虚观的藏书阁曾是玉衡盘桓之所,博古通今者,才堪配国师之位。
轻竹亭看着玉衡大有所见略同,惺惺相惜之感。
他摸了摸楚洁的发顶,突然想起他们三个东关破阵前,楚洁给他们讲奇门阵法,便笑着向楚洁说道:“文种为助越王勾践复仇,曾进献伐吴九计,贵籴粟缟,以空其邦,便是其中一计。文种去吴国说越国黍粟不足,许以高昂利息,借了一万石的黍粟,隔年后,将蒸熟的黍粟还给吴国。吴王看见还回来的谷粒很大,便发给农民去种,却不知道它们早已是被蒸熟过的,这样的种子不会生长,吴国便举国饥荒。”
“果然是灭国的毒计,可是波斯人来买的是丝绸啊?”楚洁还是懵懂不解。
玉衡解释道:“春秋霸主齐桓公想灭掉鲁国与梁国。便也使一条毒计,就是只穿丝绸衣衫,上行下效,一时间举国臣民都穿丝绸。齐桓公规定丝绸只能从鲁梁两国高价采买,鲁梁两国的百姓觉得有利可图,便都荒废农田而改种桑田。一年以后,齐桓公又下禁令,不准臣民再穿丝绸,更不许再从鲁梁两国采买丝绸。你想想看,鲁梁两国会是什么结果?”
楚洁凉气倒吸,说道:“那一定是粮食不足银钱短缺,不战而败。”
“不错,三年之后,鲁梁的国君便向齐桓公俯首称臣了。”玉衡点头道。
楚洁眼望,悠悠地说道:“所以你们怕波斯人这样巨额采买丝绸,是不安好心?黄河水患,明年收成减半,要是老百姓以为丝绸好卖,都弃种农田而改种桑田,那么不用波斯人掉头打我们,我们自己就饿死自己了。”
“西域一带,这几年因为丝绸,总是打得不可开交。如今天蚕已逝,天下即将大乱,实在不能不多虑一二。”轻竹亭叹道。
“那你提醒刘腾了么?”楚洁问道。
“提了也是白提。刘腾与南梁早有勾结,偷运蚕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