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之意早是充斥心房。
谁能知道,上天竟然在这将要入城时给他送来一个大礼,这叛逃少年的根骨千万里挑一,他不懂符道,但在剑道耕耘几十载,这手往秋舫头上一搁,便知道秋舫不仅根骨俱佳,更是修行剑道的一块好苗子。
在皇宫之中,有人母凭子贵。在徵侯山上,同样可以师凭徒贵,若是用心调教,秋舫今后再大放异彩,他这个师傅在大殿中的坐席,怎么说也得往前挪上一挪。
听了青衣道长的话,吴秋舫依旧迟疑一下,心中感叹道:“十师叔真是工于心计,这道长的每一步竟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见吴秋舫依旧沉默不语,青衣道长只道他还在犹豫,急切地拉起少年郎的臂膀道:“小子,你刚才也看到了,东极门的人短短数招之间便被我杀得抱头鼠窜,剑道之厉,机缘难得,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与刚才的冷言冷语不同,青衣道长此刻话语连珠,生怕吴秋舫站起来跑了似的。
少年心中暗自不爽:“若不是十师叔诈败而去,现在哪还有你说话的份。何况起初明明还想取我性命来着。”想到此处,秋舫甚至想露出一个嗤笑来。
但他转念一想,按照师叔们的计划,这师是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了,便也不敢翻脸,定了定神,准备应承下来。
吴秋舫正欲开口,身畔的张启却抢先道:“师父,我看这小子一脸痴傻,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怕不是脑子不太好使,纵然根骨俱佳,修行起来怕也是寸步难行。”
谁知青衣道人根本不去搭理他的话语,此刻一双眸子炯炯有神地瞧着秋舫,满心期待溢于言表。惹得秋舫这样的老实人都想再耍上他一耍。
虽然看多了何望舒插科打诨,但秋舫自然没有那份掌控火候的功夫,也怕阴沟里翻了船,稍作沉吟,便缓缓开口道:“请师...”
正欲说出一句“师父”来时,他竟又顿了下来,毕竟这么些年来,师父这两个字他只曾叫过晏青云一人,此刻要他这样去叫别人,心中那关断然过不了。就算是为了东极门的未来着想,他那倔脾气也不愿认贼作父。
青衣道人明明见他开口,声音却又戛然而止,心中一急,顺手将长剑往侧边一放,又往前凑了一些道:“我知你此刻说话艰难,你只管点头或者摇头便是。”
见青衣道人无意间给自己垫了台阶,吴秋舫自然愿意就坡下驴,这才缓缓点了点头。
“好,好!”青衣道长难以抑制内心狂喜,竟连声叫好,顺手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来,送入秋舫口中,再次叹道,“此乃门中疗伤圣药,你且先服下。”
瞧这模样,吴秋舫若是摇头,怕当场便会身首异处,更别提尝上一粒徵侯山里的疗伤圣药了。
“师叔,你这一激动,连介绍都还没介绍一声呢。”
还是赵芸竹心思细腻,察觉到这青衣道长既未介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