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后激荡浑厚,似天边奔腾江水,不久,有女声和音而唱,柔肠百转非愁绪,侠骨天成赴丹心。班瑶一时好奇,拨开灌木丛一看,只见溪流对面正坐四人:那唱歌的女子戴着银丝狄髻,身着翠蓝妆花纱衫、大红妆花宽襕裙,面容与兰师姐有几分相似;拨弄琴弦的老翁,一身秋香道袍,戴着方巾;吹奏长笛的男子,立于女子身旁,一身月白道袍,也戴方巾;黄毛小儿,穿着百家衣,正在留发。许是一家在此享受天伦,我不好打搅,尽快走吧。班瑶刚做定打算,四人皆笑意盈盈望向自己,似有邀请之意,却吓得班瑶牵着马仓皇而逃。
回到树林口,班瑶干脆在那儿等师姐赶上,可等了半日,仍不见师姐踪影,心里焦急,又莫名地失落。半响,终听得马蹄声至,见得却非想见之人,又是这个姓花的。“娘子可是在等我?”班瑶不理他,只向他身后张望。“娘子惯会伤人心的。”花鹏鸿故作委屈,佯求安慰,班瑶没有睬他,两腿轻轻一夹马肚,向林中骑了几步远,总算看到兰师姐一行人跟上来了,一时欣喜,刚挥了几下手便停下手来。师姐骑得这样慢,放着我一人走在前头,毫不担忧,自己和苍梧的范旸有说有笑地并肩走,害我被花鹏鸿这个油头小儿扰了好一阵,我是恼的,不该我迎上去接她,该她过来接我。班瑶这样想着,缰绳一拽,调过头去。此行此景,落在花鹏鸿的眼里,竟觉得她像和情郎闹别扭的怀春少女,莫非她真看上洛师弟了?兰馥君终于赶到了她身边,轻声哄了哄她,只道自己忘了时辰,误了路程,却叫班瑶怕她内疚,自己也是小孩脾气,一时不合心意就恼她,也忙哄了回师姐。
数日后,众人终于来到泰山山脚,去附近村镇寻了一间客栈投宿。却说村镇里一条街满是酒肆、铁铺和旅店,张灯结彩,这个时候挤进不少江湖侠客,皆为泰山盛事而来。班瑶和兰馥君订了同一间客房,范旸订一间,花鹏鸿与洛一高同订一间,众人又点了桌晚饭,享用完毕后各回房歇息了。“以后我们别跟他们同吃饭了,那个花鹏鸿眼睛贼溜溜的。”客房内,班瑶向兰馥君抱怨道。“你只道别搭理他,无视他,他要是得寸进尺,师姐替你收拾他。”兰馥君一边铺床一边笑道。“师姐是怕碍了范旸大哥的面子吗?”“范大哥毕竟是旧交。”铺完床,正欲唤店家烧点水送来时,班瑶起身问道:“师姐你是如何与范大哥交情这么深的?”“你别想多了。”兰馥君走近捏了捏班瑶的脸颊,“交情算不上深,只是当年初出茅庐,受他相助几次罢了。”听了师姐这番解释,班瑶竟松了口气,一扫郁闷,跳上床睡觉去了。兰馥君见状,赶忙将班瑶拉下来,让她先等热水来,洗漱完毕后再上床睡觉。
养精蓄锐三日后,众侠客齐登泰山。
半山腰,一名老翁拿着本册子在为一个个来此竞武的侠士登记,记下他们的名讳与江湖名号,如“玉面利刃”姜寒、“炎冰手”张初明、“鬼见愁”唐岭等等,不过这些名号在班瑶看来好没意思,可轮到自己要登记时,倒报不出一个来。原因在自己第一次出山,尚未混出一点名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