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旅店中整理仪装,萧鹿清换上石榴红衫子与蜜合色马面,搭一件白比甲,梳着油亮的堕马髻,施粉画唇。“木兰征战归,对镜理红妆啊。”班瑶笑道。“风儿别说笑话了。快去换身娇艳的衣裳,别总是青啊蓝的。换好了,我给你化妆。”萧鹿清一边说着,一边为自己戴上金梅花丁香。“我哪有什么娇艳的衣裳。还是别费功夫了。”萧鹿清撇撇嘴,起身拿了一件肉红色缠枝西番莲纹衫子扔给班瑶,不容班瑶拒绝,坚持要她穿上。“你呀,可莫嫌这脂粉污颜色,一张天然妩媚的脸蛋,还能给你画的丑到哪里去?”话毕,萧鹿清强拉班瑶坐在镜前,为她弄妆。
妆面差不多时,只差红唇。萧鹿清正要为班瑶的双唇点上胭脂,忽而问道:“你常带着的那盒胭脂呢?不曾见你用过。”班瑶道:“平日里也不上妆,也就存着了。”胭脂点上娇嫩的嘴唇,纤指摩挲,晕开鲜红,如一点焰火,唇与指一道升温。“别舍不得。”萧鹿清柔声说着。“舍不得什么?”班瑶反问道。如霜如剑又如水的眼神,叫萧鹿清此刻不敢多看,别过头去。“妆弄好了。该出发了。”她拿起那盒苏木,捏着班瑶的袖子,一起出了旅店,去往一位豪杰与其好友设下的酒宴。
午时抵达酒宴,雅间其余宾客早已落座,两位乐妓早已演奏丝竹。“奴姗姗来迟,望各位英雄见谅。”萧鹿清叉手万福,端的婀娜绰约。“纵是来迟,为两位美人,等上多久都值啊。”主人让仆僮引萧班二人入座。班瑶在匆匆行完礼后就想逃之夭夭,被萧鹿清拽着走向酒桌。席间,虽有美酒佳肴,但伴随着旁人时不时有意无意的贴近带来的入鼻的油腥气,班瑶实在没有动筷子的心思,只盼着,这些人,能随了鹿儿的心意,早点买了她手上的货。
酒至三巡,苏木仍未有人愿意下手,量少,也不算稀罕物件,谁会要花那点钱买这些呢。“这些只是引子,若英雄们有意,我可去广东,再运些货来。”萧鹿清再次拿出那盒苏木来,而在座豪杰们,仍不为所动。她不放弃,欲再说时,一杯杯的酒,推来要她饮下。她端起酒杯,犹豫着该不该喝,被班瑶直接夺走放下。“不必喝。”班瑶安慰道。“各位前辈大侠乃真豪杰,吾辈能沾借前辈们的光,得以享用满桌佳肴,实在感激。我出身贫苦,父亲曾醉于酒,荒于农,致使春无种而秋无收。鉴于此,不忍只顾饮酒,不顾饭菜。方才又有未吃尽的菜肴撤下,又添新菜,怪可惜的,不如舍给我们带走,全做善行。我与鹿儿就此谢过,改日再来拜访。”说罢,班瑶拉起萧鹿清向主人拜别。
“且慢。”主人慢悠悠起身,命仆僮端来酒壶酒杯,行至班瑶面前。“今日,你二位愿来赴宴,并非沾光。你我都明白,是我们这些老东西,听闻捉贼救人的事迹,心有感慨,诚心请了你们来。眼下有所怠慢,吾之过也。”他接过仆僮斟满的酒杯,继续说道:“我在此特敬二位侠女一杯。”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命人打包了几道干菜,给了班瑶。班瑶谢过,那主人却话还未尽,“敢亲身缉拿四名威猛凶恶的要犯,救下娃娃们,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