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外一队人哼哼唧唧、鼻青脸肿地求见。董清媛让灯儿出去看看,灯儿出去一看,是青琼弟子受了拳脚之伤,还不轻,其中只一人完好无痕,正扶着两个人。灯儿返回屋内回说:“是弟子们受伤了,求娘来医治的。”董清媛急忙站起来,道:“快让他们去药房,我马上来。”兰馥君也跟了去。谁知那些弟子,刚一踏进门,闻着饭香,直接奔去饭桌毫不客气的吃喝起来,只有那一个浑身无伤的无奈地留在原地。此人名叫叶白露,是兰馥君的徒弟之一。兰馥君见她站那儿,便走去问道:“白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白露道:“这些师兄弟们,去筱水村打牙祭,结果牙祭没打着,反被人打了。”兰馥君惊讶万分,怒道:“筱水村那般清贫,装得了他们那群饭袋?没脸没皮的,打成这样也怨不得人。你也跟着去胡闹!”叶白露辩驳道:“冤枉啊师父!我可没去筱水村,他们受了伤,我看见了,才把他们扶了来。”“哦,原来如此。为师错怪你了。”
一桌饭菜很快被一扫而光,伤者才去药房乖乖等候治疗。董清媛仔细看了,其实他们所受的伤并不重,让灯儿取来跌打药酒给他们抹一抹便好。兰馥君进了药房,严肃地看着这些混弟子,“尔等扰犯村民,才有此祸。上药完毕,立去白虎馆领罚!”弟子们纷纷求饶:“别啊兰师伯!这可怨不得我们。”“不怨你们?难道有谁勾引你们去筱水村不成?筱水村清贫,如何有脸去讨吃的!”“筱水村离青琼谷最近嘛。而且,谁让林阿婆家那么香……筱水村是清贫,谁都知道,可青琼不也每年去那儿收谷收租嘛。”见这些混弟子把火引到青琼派上,兰馥君冷笑道:“青琼收谷收租,回报以庇护。此中有不德之处,你们可细细讲来,我说给掌门,好做纠正。可这抵不了你们的肆意胡为。”
“好了好了,”董清媛出来打圆场,“孩子们肚子饿,一时贪嘴。等他们上好药,都去林阿婆家赔礼道歉吧。”继而她看着跪在地上嗷嗷叫的崽子们说道:“赔不了银子也要帮林阿婆多干干活啊。”兔崽子们唯唯称诺,又瑟瑟发抖,小心说道:“赔礼一定赔礼,就是……我们已不敢再去了。”董清媛觉得好笑,“林阿婆家招来了什么高人,把你们都治得不敢靠近了?令我敬佩不已啊。我得把那位高人请来,叫你们惹祸犯事都不敢来凭芳斋。”弟子们委屈道:“伯母,别打趣了。那高人,听人说是班家的闺女。武功是高,吓人的呢,我们几个加一块儿都不是她对手。听说前日才来的,把占了她家房子的一伙人都给打跑了。”“当真?当真是班家的闺女?”兰馥君镇定地问道。得到肯定的答案,不由地身子微颤,嘴角忍不住微翘。她吩咐叶白露,带这些混弟子去白虎馆,每人受十棍。交代完毕,便拜别董清媛,去往筱水村了。弟子们当场哭天喊地,董清媛给了他们一罐罐药酒,劝道:“那闺女已手下留情了,按照她的脾性,你们可本不该只受这点伤。”
一年又一年,她终于肯回来了。兰馥君猜测师妹她多半在陪伴父母的坟冢,因而未能回去青琼。有这几年的历练,功夫与气派定不会令师叔师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