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平日不出海时,吃不上几回肉,多茹素。出了海,倒有鱼吃,但两天吃不上菜,更吃不上果,便觉难受。”
“谁叫蔬菜果子容易烂啊,能有茶汤喝,已足。”
班瑶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自己带果子来,却说不上话,想着陈老板的交代,她硬要插上一句。“在琉球之时,听那琉球话,像闽南语,细听下来,却又不像,稀奇。”
韩金福笑道:“不像闽南语,倒更像闽东的。”
班瑶道:“韩老叔,你懂的可多,琉球话如此精通,等到了暹罗,不知该上哪请上像韩叔这样的人才,替我们讲暹罗话啊。”
田力说道:“这说的,小瞧我们老韩,他岂止会琉球话,暹罗话也会说啊,马六甲多地的话他也会,还不止,他还能说上佛郎机人的话呢。”
班瑶惊叹,“韩老叔竟如此多才!都是怎么会的,漳州那地上有哪里在教?”
韩金福哈哈大笑,“这不算什么,数年来随人往外各处跑,粗学来的几句罢了。”
“那,韩老叔教我说几句暹罗话吧。等到了暹罗,我好向陈老板陈说几句,邀一回功。”
“这……这也不是一时就能掌握的啊。”韩金福迟疑。
班瑶笑道,“掌握与否,有我后来的用功。此时,就想会几句,以此多挣一点。韩叔别推辞了,且随我来,教一教吧。”
韩金福仍然在犹豫,田力起哄道:“老韩你就去啊,就教几句,让这女子请你一顿好饭。说不定啊,这一趟下来,你终于有老婆咯!”
“呵,田大啊田大,你笑话我呢。我没老婆,你也没啊。少起哄,去便去,吃肉吃酒,没你的份。”
韩金福随班瑶下船,找了间酒家,点上好酒,两碗肉,又多点不少清淡素菜。
“点这么多,岂不破费。”
“既为学语,全当束修了。韩叔不必拘礼,放开吃吧。”
韩金福敞开了怀,往嘴里塞了好几口菜,吃了半碗酒,大觉过瘾,又扒了两大块肉来。此时,陈老板刚从郑老板那处过来,进了酒家,于班瑶这一桌坐下,为韩金福斟了碗酒。
“哎哟哟,使不得。”韩金福见那斟酒人,忙起身请礼,请店家再拿些碗来,又为陈老板倒了一碗酒。
他二人对饮一回,酒兴正酣,陈老板与他谈起家常来。班瑶一旁,笑看他们胡侃到互相吹捧,忽然发现酒家外远处,有郑家伙计出现,她起身来到韩金福的身边,凭为他夹菜倒酒的功夫,挡住他,郑家伙计经过这里时,也就不曾瞧见韩叟坐在这里了。
他二人聊得欢畅,开始吹嘘起过去经历来。韩金福说的高兴,把他当年投军抗倭的事迹透露出来。“我当年也是一腔热血,跟随俞公上阵杀敌。可那时,倭寇早已势颓,我没能立下多少功劳,名禄官职,未能挣到多少。跟乡里人夸下的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