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葡萄佳酿,或是琥珀黄酒,则用白瓷,或素银,或琉璃等纯净之器盛之,不夺其貌,便是用金,也是好的。此方为相得益彰。”
二人又喝上半壶,酒劲上头,都有些醺醉。“今日,萧娘子舍得在我处留些时辰,为何啊?”徐宜光含着醉意笑道。
“端午那日,徐小姐瞧见我也做没瞧见,似是生气,为何啊?”班瑶更醉。
“生气?当然生气,你说为何?”徐宜光撑着下巴,“此前还折扇而来,讲那些话,本就令我不悦。事后也越想越气,便想见到人了,把火出了。只是那般场合,不好失仪。”
“哈哈,敢问小姐,何故生情?”
“那便问姐姐,因何在意?”
班瑶又饮下半钟酒,“只因一点爱美之心与虚荣之心。”
徐宜光无意将点残酒滴入面前攒盒,“我也是一点爱美之心罢了。”
话至此,二人皆都闷头痴笑,徐宜光更是拿袖子挡脸。笑着笑着,班瑶摇摇晃晃站起,走出内厅,走到书案旁,饮着酒端详那副《山海舆地全图》。碧云慌忙上前,小心拉扯她远离地图与书案。“小姐最恶宝贝纸墨被沾上污点,小心酒汁洒上去。”
“把酒拿开便好!”徐宜光由潇竹扶着前来,而后牵过班瑶的手,问道:“姐姐是要观阅什么?”
班瑶指着那副地图,直问所绘是何。徐宜光笑答道:“此乃万物所居之凡界也。”
班瑶又问道:“那我们所立之处,此图可有所指?”
徐宜光便指给班瑶看,“此处正是松江府。”
班瑶眯眼瞧着,惊疑道:“这么小?”她又览观全图,继而问道:“两端画作圆状,是何用意?”
“是因大地山海浑圆如鸡卵耳。”徐宜光说罢,看着不敢置信的班瑶,笑着引她去书架处。书架有一格,摆着地球仪,“这是番僧所赠,他说我们所居地面,则如此球一般,曾有只船队,朝着一个方向航行,却能回到起点,若非地面不圆,怎会如此。”
“果真如此?”班瑶半信半疑。徐宜光又接着说道:“起初我也难以信之,那番僧又问,我们常见船只从远处行来,是否先见船帆而非船身。而后,为证此,我央求父亲带我去海边观察,果真如他所说,先见到船帆。”
班瑶回想此前随陈老板出海采香料之行,于岸上所见船只,似乎确实是先见到船帆再见到船身。回忆忽而被打断,徐宜光拿过架上一只锦盒,打开来向班瑶展示。“这是什么?”“望远镜。且从小端试看。”
班瑶小心拿起试看,入眼的是另一只大眼。“哎呀。”徐宜光笑着推她出去,“对着我看出什么来,去院子里。”院中地面雨水塘尽干,望天,夕阳已没入阴云之后,只有万丈橙光倔强地穿云斜照,金红的光泽镶在青紫的云边。头顶至东边,天呈墨蓝色,半只月亮微现,几颗星星稀散地分布,真是一副“丹霞夹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