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星出云间”之景。
凭望远镜观星,见天边之景,陡然放大于眼中,班瑶不禁感叹道:“果真奇妙,切如‘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只是若能更近些就好了。”
徐宜光道:“我也这么想,托人去眼镜斋找师傅,求问可能琢磨出望得更远的镜片来。一时半会是没有的。”
“但此物,用于远行或行军不错。”
“我却更喜用它来观瞻星云。天之星河、云涛,不以尘世规矩所制,千变万化,升隐吐没,飞腾于乾坤之上,纵横于宇宙之中,此最为逍遥之境也。”
班瑶看着她沉醉的模样,却觉自己也更醉了几分。徐宜光拿过归还来的望远镜,借着酒劲问道:“你曾问我,是求刹那之好,还是一世之安。我今日便也问你,你所求是刹那之好,还是一世之安?”
班瑶凝望着她的双眸,一时失语。她不知道,或许,明日,她便走了。
“我仔细瞧了你,没那么中意了,只做寻常友人就好。”徐宜光笑道,“酒未干,我们快去吃,免得丫头们偷嘴。”她小跃着进屋,班瑶似松了口气,勉强笑着,跟她进去,又绕过那高大的屏风,班瑶好奇的问道:“这十二幅画,我只认得出几幅画的是什么,其余是什么,望请小姐作解。”
徐宜光回过身走来,“哪些认得?哪些不认得?”
班瑶指认她所识的几幅,道:“这一幅老者垂钓,所画应是姜太公钓鱼;这一幅,青年与持锥猛士藏于木丛,紧张凝视所经旌旗四张之队,想是张子房博浪沙刺秦;这一幅,一士卧于草庐之中,门前三士并立拜访,定是三顾茅庐。这三幅不难猜,而其余的,似更有趣。这一幅,女扮男装,身在行伍,应是木兰从军;这一幅,亦是女扮男装,却着襕衫,又得折桂高中,必是黄崇嘏得中女状元;这一幅,少女身穿罩甲,持银枪突围救父,许是荀灌娘单骑闯重围;而这一幅,林下士女对漫天飞雪作诗,便是谢道韫咏絮拟风雪。啊,这一幅,此前没看仔细,应是西施浣纱吧。”
徐宜光接过碧云端来的琉璃钟,呷了一口葡萄酒,随后说道:“都不错,既然认出西施浣纱,也该看出貂蝉拜月。”
“貂蝉拜月,我竟当作寻常中秋拜月。”班瑶道。
徐宜光指着另一幅作解,“这一幅所画,是许穆夫人。”
“诗经里的许穆夫人?”
“正是。许穆夫人身在异乡,力排众议,赴乡救国,其胆识心志、忧国之心,不可谓不令人敬佩之至,恰如这一幅所画易安居士所言,‘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那副所示花蕊夫人,也是如此。”
“唉。”碧云看她俩专心致志地看画说画,酒也忘了,更别提小菜了,夜晚肯定腹空。
“若是累了,便去休息,何故在此唉声叹气。”徐宜光微愠。
“只怪道缘浅罢了。两位神仙辟谷,吾等凡人怎能了悟?”碧云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