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黑色的血,“我们不都是你准备吞噬的东西么?但是你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闭嘴!”
淮卿再也不是方才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他忍不住的嘶吼。
“你知道弃族的绝望么?上万年的沉睡,无穷循环的噩梦,最深的黑暗只有你独自一人!”
他的眼角有红色的眼泪流下,不知道是水还是血。
“还有八岐,你觉得我真的舍得牺牲他么?在万年的沉寂中,只有他……只有他陪在我的身侧。”
他突然哭了起来,像是个疯子,又像是个孩子。
“可是你还是要吞噬他,不是么?”
云灼一边笑一边却是控制不住自己眼角的泪水,“其实你不用和我说这么多的,在你心目中,只有强者才可以活到最后,你已经成功了,难道还需要我的眼泪么?”
长久的沉默,淮卿还是举着云灼,静静的站在那里。
“是啊,你说得对。”
他微微垂眸,似乎是在为了云灼而哀悼,“其实我们是一样的才对。”
云灼缓缓睁开眼眸,却是看见淮卿正笑着看着自己,那个笑突然在她的眼中扭曲起来,诡秘深邃。
她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显而易见的圈套里。
其实是淮卿故意安排自己在万年之后踏入这里,看着自己陷入绝望,去换取他的自由,换取他的重临人世。
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局,一个煞费苦心的局,自己只是他的一个容器罢了。
淮卿仔细的看着云灼的模样,似乎是在欣赏一件了不起的东西。
“别害怕,很快一切都会结束了,你很快就会成为死巢的一员。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你会站在我这一边,看着我,和我一起去宣泄怨恨。”
“作为甬道里的那些东西么?”
那些扭曲的人影。
云灼缓缓闭上了眼,其实死亡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吧,不过就是陷入一场无尽头的沉睡,在黑暗里游荡。
淮卿的手微微用力,却不是朝着云灼的脖颈,而是生生化成利爪切断了云灼的肋骨,没入胸膛深处。
时间似乎再一次的流动,云灼听见了呼呼的风声,只是可惜自己没有办法再睁眼去看这个世界了。
九爷才是最怨恨的那个吧,因为自己,被拖拽着闯入这个死亡之地,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云灼觉得自己的这一辈子做了很多的事儿,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都没有关系了。
自己死后不久,没有人会记得世间还有一个叫云灼的人,哦,或许怀准那个家伙还在怨恨自己吧。
不过也好,怀准的怨恨也许是唯一证明自己曾经活在世间的东西了。
原本奄奄一息的沈酒辞忽的清醒了过来,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