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恼火的吩咐。
身旁的小厮诚惶诚恐地劝阻:“小王爷的皮肤全洗红,再浴身怕是要掉皮。”
钟离暮云郁闷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纠结了良久才放弃洗澡的念头,但萦绕不去的心理错觉令他坐立不安。
“本王要的荼芜香呢?”
小厮急忙奉上一个精致玉盒。盖子只掀开一丝小缝,香味四溢,不似玫瑰的浓郁,也不似雏菊的淡香,却使人感到舒畅、惬意。
“不愧是天香坊的顶级香料,香而不俗。”钟离暮云的黑脸微微消退。
“这是自然,”小厮忙拍马屁:“天香坊的制香技艺高超,又是世子爷的外家经营,送来的熏香必是极品。”
钟离暮云没理会小厮的讨好,忙着涂抹。
新一天的日出东方预示着采花案告一段落,街头巷尾却还在议论,说的最多是勇擒贼人的英雄竟是短发女子,完全没有提及另一个受害人钟离暮云。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每个见到萧林的人都用怀疑和求知的目光看着她。不能怪别人,只能怪萧林那头与古代主流审美格格不入的短发太过扎眼。
当有八卦心重的人问她是不是抓贼的巾帼英雄时,萧林很坚决的告诉那个人:不是。
别误会,萧林没有那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高尚情操,她不说实话是因为采花贼归案的第二天穆王府的管事亲自上门,不仅送了三百两,还话里话外暗示不要到处宣扬那天的事。
比起没有实际作用的虚名,萧林更稀罕实在的银子。她当场就许诺,从此不谈和采花贼案有关的任何事。
这天是孙高氏复诊的最后一天,等治疗结束后,吴郎中会给她再检查一次。确定没有问题,就不用再来。
看病的人有点多,等了很久才轮到孙高氏。孙高氏怕萧林和孙子谦待在病舍久了会沾惹病疾,于是让两人出去等。
今天他们出门时只吃了点东西,一个是正当发育,另一个是大胃王,肚子里食物早就消耗。
“小谦,我们还去吃馄饨吗?”萧林问孙子谦。
孙子谦比划道:“好,那里的馄饨很好吃。”
萧林所说的是离医馆五、六百米远的早点摊子,那里的馄饨很出名,每天都有不少人去吃。
萧林估算下时间,即使他们吃完再打包回来给孙高氏,也来得及。
“我们走。”
那边厢,三个明显女扮男装的“郎君”也正往这边走来。
跟在后面的人胆战心惊地亦步亦趋,微微弯腰对前面的人小声说:“郡主,要不回去吧,否则王爷会生气。”
没错,敢穿着男装,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的大胆女子正是钟离椿阳。
“有何惧。”她抬头挺胸:“父王已不是第一次知道本郡主女扮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