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均先生,子均先生……”
睡梦之中,白衡好似听到有人在叫他,于是睁眼一看,而后就看见一道恍惚的影子。
周边是茫茫的雾气,脚下还有潺潺水流,他四下张望,而后就见那影子变得无比巨大,最后宛若小山一样。
粗略估计,足有六丈大小,宛若山丘一般。
若非它身后断尾,白衡都不一定能认出眼前这妖怪的本尊是什么?
“擅自闯入人梦境可不是什么好的信号。不过你修为不足以使人入梦,想来是有高人相助,不如请出那人来。”
白衡环视四周,见左右无人,随即开口。
入梦之术需借助阴神才能施展,那虺兽修为左右不过第二境,还不具备施展这等法术的资格。
“父亲他被封印在渭河之中,行动不便,以阴神送我入梦能不被渭河河神发现已是极限,父亲若是要入梦,唯恐被支无邪发觉。”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涂山炆。”
涂山炆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变小,最后在梦中幻化出人身来。
长相尤为俊美,眉心之中,像是被人点了一粒朱砂一般。
只是额头上有两个鼓起的小包,违和了美感。
“涂山炆,你入我梦中,是想和我说些什么?若是请罪,那请自行入咸阳,若是不是,则快些说,我没有心情陪你玩耍。”
白衡说罢就要比清心咒的手印,被涂山炆连忙阻拦。
“食人是迫不得已之事,若不是这样,你们岂会注意到我,而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十年,错过这个机会,只怕就再无机会了。”
涂山炆摇头叹息。
白衡若是施展清心咒,瞬间梦境破灭,再想与他交流,就有可能会被支无邪发觉。
“什么机会?什么事?请都和我说说。”
白衡坐下,屁股下仿若有一张木椅一般,托住了他的身体。
涂山炆坐在他的对面,缓缓说道:“我想和你讲一个故事。”
“赵国有一豪绅,家有良田千顷,仆从数百人,佃农千人。一日,自好友处买来一貔貅像。”
貔貅者,辟邪也!
能镇家宅,促姻缘,有招财进宝之能。
“赵人家中供奉貔貅,辟邪镇宅,日夜焚香供奉以求钱财,岂料貔貅入家宅之后,家中阴灵鬼魅从未断绝,家宅不宁,而财路断绝,两年后竟以穷困潦倒,沦为他人佃农,三年后,父母妻儿离世,而赵人也已百病缠身,一日友人至,直指貔貅,碎之而曰:汝日夜供奉非貔貅,实为饕餮也。”
“赵人见貔貅像碎之而显饕鬄像,气极而亡。”
“这就是我想为子均先生说的故事!”
白衡不解,这李代桃僵的故事,与他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