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已能看见灯火亮光。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
胥衍心中如此想着。
孙子兵法,他也曾读过,最喜欢其中的兵者,诡道也!
这已是囊括了兵法的内涵。
此刻,秦军少算,而胥衍多算,胜负已定矣。
更何况,匈奴是马背上的国家,来去如风,攻掠如火。
就算是中原最优秀的良家子,也不过如此,而这,是匈奴人的基础。
他们的马术天下无双,他们的弓箭,不及秦弩,但善骑射。
兵法有云:“疾如风,徐如林,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
这是匈奴人的长处,他们时而分散,时而聚集,是最好的骑士。
胡儿十岁能骑马,可不是说笑。
秦人不会知道,在黑暗中,会有这样一只匈奴兵马正蓄谋着夜袭。
他们在等待乌云盖过月亮,等待秦人的视线因为昏暗而变得模糊。
那时,他们的战马就会长驱直入。
耐心,和匈奴人一样耐心的战马,一群人,等待着乌云盖过月亮。
“走!”
等到乌云盖过月亮,视线变得模糊之时,胥衍亲上马,抽出弯刀,挥鞭,策马在前,一马当先。
纯种的战马,日行百里,五里地,也不过是上百个呼吸的时间。
一百个呼吸的时间,还不够测查敌情的。
他们分兵三路,直取侧营粮仓。
胥衍在前,身后匈奴骑兵同样如此,一瞬间,地动山摇。
……
慌乱的秦军不知道匈奴人从何处而来,但训练而生的肌肉记忆提醒着他们向所有人预警。
于是锣声大作,毡帐中的秦军从睡梦中苏醒,他们抓向身旁的武器,胡乱地穿上札甲,直到匈奴人的箭羽射进了毡帐中,将几个慌乱穿衣的秦军射死,这时,众人便舍弃札甲,拿着刀与盾,气势汹汹地走出毡帐。
“匈奴人在哪里?”
一个壮汉甫一出现,握着刀,拿着盾,凶神恶煞地扫向四方,他的刀刃已经卷了,有了豁口,魁槐曾与人说过,是匈奴人的脑袋太硬,硌坏了刀,他身后窸窸窣窣出现的是毡帐中的其他人。
他们具是一样,未曾穿上札甲。
“什长,匈奴在哪里?”
一个瘦猴般的秦军扫向乱哄哄的大营,只看见偶尔飞来流矢,却不曾看见匈奴人的影子,不由嘀咕一声:“该不会是假传消息吧?”
他们用藤盾挡住了许多流矢,有匈奴人的箭,也有秦人的箭。
“勿要瞎说,假传消息以至啸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