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来历不凡,小的生怕大人您得罪了他……”
话没说完,他便感到面前的知州大人正用喷火似地目光看他,连忙往后疾退了一步。生怕这位一个气性不好就赏他一巴掌。这是极有可能的,本是举人出身的知州平日脾气暴躁,衙役们打板子是顶常见的,再不好就是大耳刮子打上来,私底下大伙全都怀疑这一位的功名究竟是打哪儿来地。
严宽此时已经是把肠子都给悔青了。杜桢的学生他固然不怕,但人家和孟家仿佛有亲戚关系,那他就不得不担心那是否也是功臣子弟。一想到功臣子弟好端端的武官不当却来当一个小小地县令,他只觉得要多纠结就有多纠结。更是埋怨起了昨晚上连个暗示都没有地孟贤。姓张……这京城里姓张的公侯伯似乎还不止一家,千万别是最显赫地那一家就好!
想到这儿,他愣是打消了立刻回城的主意,亲自上马追了上去,这一追就是两里地。他平日养尊处优。哪曾在这颠簸地马背上受过煎熬,等到赶上的时候早已是气喘吁吁两股酸痛,但仍是强装笑脸和张越说话。
“张大人,之前并非我有意怠慢。实在是……”平日严宽最会欺上瞒下,这会儿却忽然没了说辞,憋了老半天方才迸出一句话,“实在因为孟大人乃是上官,我绝无他意。”
张越瞥了一眼杜夫人和杜绾的那辆马车,见车帘微微掀开了一条缝,便知道她们也好奇这位东平州知州追上来的缘由,当下遂笑道:“我也信严大人别无他意。杜大人这布政使乃是从二品。乃是本省的民政长官,想必严大人也不应该厚此薄彼地。”
经张越这么一说,严宽顿时面上一红。可想到之前听到的那些称呼,他仍是厚颜试探道:“我刚刚听到张大人称杜夫人为师母,称孟大人为伯父,不知道这是……”
“原来严大人是想问这个。杜大人乃是我授业恩师,所以杜夫人自然便是我的师母。至于孟大人……”他有意露出了一丝为难的表情,见严宽紧张地盯着自己直瞧。他便策马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孟大人和我家乃是通家之好。只不过。此事我不欲外人知晓,还请严大人保密。”
严宽见张越神秘兮兮,原还以为是其他什么准信,待听到这么一句登时气结。想想这伯父之说兴许是张越自个儿在路上厚脸皮认地,他差点想反唇相讥,但见张越抱手笑吟吟地坐在马上从容得很,他心里又犯了嘀咕。
孟贤那口气听着仿佛真的和张越熟络得很,倘若真是通家之好,那人家说不定真是功臣。除了英国公张家之外,还有隆平侯张家、安乡伯张家,都是靖难功臣,自己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于是,他也不再多问,遂又笑容可掬地至马车前向杜夫人赔罪,又和张越说了好一阵子话,这才打马飞奔回城。
而他这一走,杜夫人裘氏便掀开车帘召了张越过来,略询问两句便说道:“这位严大人前倨后恭,只怕有些别的缘由。元节,看来你先生的布政使只怕是不那么妥当,要辛苦你加紧赶路了。我和绾儿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