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你若是撑不住不如也坐车。”
张越心中也同意裘氏这想法,但却不欲她多操心,因笑道:“师母放心,这点路途我还撑得住。先生素来是多智多才之人,那严知州怕只是看着皇上重武轻文,于是颇有些势利罢了。”
由东平州过东阿、平阴、长清,便是济南府。张越此前听人家说什么山东境内白莲教猖獗,还以为真的是盗匪横行治安不靖,可这一路沿着官道而行,他偶尔也在茶棚歇脚喝茶,在驿站歇宿一晚上也会和驿丞驿卒聊聊天,倒是发现情形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但凡问起那段沟通南北漕运的会通河,人们立刻谈虎色变不胜其苦。
因着在东平州的遭遇,他这一路干脆隐瞒了自己新任安丘知县地身份,只是身着青衫前后奔走,找人闲话的时候人人都把他当作主人家的长随,说话都少有顾忌。于是,整整四天时间,他倒是对这山东境内的情形有了更深的了解。
济南府号称山东第一府,历来便以名泉闻名天下,名城气象自然不是东平城可比。一行人初进济南,张越便让连生去打听承宣布政使司在何地,问明之后便带人直奔那儿。到了地头,便是一座整齐的衙门,门口倒是站着几个差役模样的汉子,虽比不上桩子,但也有些气派。然而,看着这衙门附近来来往往的人,他不禁觉得此地仿佛有些冷清。
这承宣布政使司号称籓司,与六部均重。布政使入为尚书、侍郎,副都御史每出为布政使,算得上是地方上极尊贵地官员,怎得会是这样门庭冷落?就算杜桢新任布政使乃是超迁中地超迁,但也不至于如此才对!
想不明白的他只得从马上跳下,亲自带着连生连虎往那衙门走去。见有差役上前拦他问话,他便沉声道:“烦请禀报杜大人,就说学生张越护送杜夫人和杜小姐前来!”
那差役瞧着张越年轻,听到学生二字就是一愣,待听到杜夫人和杜小姐,他呆了半晌方才知道是藩司大人地家眷到了,立刻回头嘱咐一声,拔腿就往衙门里头赶去。其他差役忙也上来迎接搬东西,不多时便惊动了街道上的其他人。自然,无数打探消息的人也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踮起脚尖观望了一会便各自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