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陶器和瓷器之间),这证明早在唐代早中期,就有匠人试着结合唐三彩陶器的上色方式,制作瓷器。
只是,成功如否,史书未曾记载,但依照李承面前的两尊衔杯舞马瓷雕,肯定是成功了!
李承又将另一尊舞马拿在手中仔细看过。
没错,正是一对。只是这件衔杯舞马,颇深程度要比刚才那件稍微严重些。
马踏瓷板处有一冲口,马尾断了一小节,马身釉色剥落处也要多些。
殊为可惜!
但只要想想,一千多年,能保存这样完整,已经不错啦,不可强求太多。
透过瓷板的露胎,还有釉色中的铁锈瘢(古代调釉喜欢加入铁粉做调和剂),大致能判断其出窑年月在八世纪或者九世纪,具体年月还需要科技鉴定。
至于陈家为什么会保有如此精彩的一对衔杯舞马瓷雕?
其实很简单——唐代的羁糜政策使然。
陈家作为岭南三大氏族之一,此后数百年越发兴旺。
陈龙树病逝后,陈家曾有短暂的衰落,但其子陈普光任永宁今罗定西南县令,陈氏家族东山再起。
十年后,陈普光之幼弟陈集原,官至冠军大将军行左豹韬卫将军,授“上柱国颖川郡开国公”爵位,陈氏家族声望与势力,再度达到顶峰。
陈集原之子陈仁谦,熟习武艺,仕至银青光禄大夫从三品;都知兵马使,官职从二品,在节度使之上,都统之下
陈仁谦的侄子陈行范(陈普光的孙辈),又任泷州刺史,位高权重。
陈氏家族,世守岭南,六代显赫,朝廷赏赐一对衔杯舞马瓷雕,很奇怪么?
额,当然,陈氏家族的显赫也引来朝廷的猜忌。
天宝年间,陈行范被调往偏远的粤西西原蛮韦氏家族(后岭南八大家族之一)势力中心的澄州。朝庭这种调任做法,无疑打击了岭南陈家的根本利益,于是,陈行范和冯家支脉后人冯璘(又称冯仁智)、何游鲁联合起兵叛乱。
岭南陈家差点因此灭族,幸亏陈仁谦切割及时,保留罗定陈家一脉。
说这么多,只为一句话——陈家值得朝廷赏赐这样一对精美的瓷器。
鉴定完毕,李承很快将这对衔杯舞马瓷雕,又用被单裹起来塞进藤箱,放在一边,将桌上十万块纸币推过去后,想了想,觉得这样“欺骗”一位农民不合适,又从包中掏出四扎钱币,堆在一起,再度递过去。
他的动作让陈大发乐得直哆嗦,陈数看傻眼——平白给别人添钱,没见过啊。
李承要的就是这效果——爽快、大气,估计陈数都于心回家翻翻有没有好东西吧?
“陈老板,帮我问一句,家中还有其他古董么?对了,顺便问问,有没有当年留下的宗谱,如果有,也请一并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