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被二哥这一声叫得醒过来，下意识坐直了身子，收回了手。
他一串动作在瞬间完成，坐正后叫声“二哥”，才看到二哥身边跟着的，不是小凡，是片场经常见到的编剧，季昉老师。
他打完招呼，又有点心虚地看了路哥一眼。
被看的人依然那么笑着，不急不慌地坐起来，活动一下四肢，带上眼镜，才搭理自己找来了的二哥：“要不是在这儿休息得不错，我现在会很烦你。”他一边整理一下衬衫袖子，一边问，“去哪？”
二哥却带了季昉一下，两人在路哥旁边坐下来：“我打过招呼了，就在这儿说会儿话吧。”
他说着话，头往正在唱歌的几个人那边偏一偏，以示自己就是从那边过来的。音乐已经从经典情歌换到了现代民谣，池姐看到四个人一顺地往他们那边看，挥挥手示意：“你们随便，不嫌我们吵就行。”
廖二哥见到路哥又靠回了沙发里，拍拍他，抓住了他的注意力，一指旁边的女编剧，“你来给季老师说一下，以后季老师有作品，我们一定优先考虑，这是咱俩一致同意的，对吧？我刚才跟她说，她还不信。”
季昉原本在有点无奈地看他，那个表情小马在片场见过，一时忍不住就要翻出一个白眼。一下子跟路哥打了个照面，她收回了那个情绪，冲路哥微笑一下，点点头：“以两位的人脉能力，找上门的好作品多得是，看不上我这点东西吧。要是刘老师有新作品，我还做助理，那一定会跟您打招呼的。”
她跟路哥说话相当客套，让从来只见过她跟二哥直来直去的小马有点惊奇。原来在片场见到二哥每每翻白眼、没好气的季老师，好好跟人说话的时候，礼节完善、言辞表现力都极其恰当。
路哥当然很清楚什么是客套、什么是真心话，什么又是恰当的自谦。他表情恢复了很正经的，温和淡定的模样，以相同的态度回话：“如今市场上永远缺好本子，这个是大家的共识。刘老师若是有新作，我们当然是要争取的。不过季老师的能力，我们这次合作也很了解了，所以是真的希望将来能有更多机会，继续合作的。”
说完了话，两人相视一笑，看起来对彼此的态度都挺满意。
路靳楠跟季昉寒暄过了，似笑非笑地看了廖仲澜一眼，转头继续跟小马说话：“阳阳，还记得之前跟你说过的，对这个行业很多事的态度吗？”
小马觉得自己需要动动脑子，捋一捋路哥现在这个动作和情绪究竟是个什么情况。然而不由自主地，大脑的大半部分都在兴奋地尖叫：我看懂了！路哥前面那一眼意思是，他俩根本没聊过，二哥就是临时想一出是一出的，我看懂了！
然而可怜他能看懂路哥的某些行为，又看不懂另一些行为。这时候没时间和脑子去想明白，也只能忙不迭地点点头：“记得的。”
“那跟我们聊过的，这圈子里我们最需要敬而远之的人，她是不是看起来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