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电话没打通。等几分钟又打了两遍还是失败。从没人的会议室出来，遇到了易家晔，随便聊了几句。回到路哥办公室去请示的时候，发现二哥已经不见了，路哥正在训人。
这种事情可不常见。
以往即使遇到什么小麻烦，或者工作上的小瑕疵，路哥基本都是随手解决问题，然后云淡风轻又令人无比惭愧地提醒一句“今后注意”的。
被训的人是二哥的新助理，万呈郁。
这个比小马还要年轻的年轻人是通过路哥和二哥的关系，直接推荐到工作室的。他与两位老板具体有什么七拐八绕的关系，小马始终没有弄明白，只知道大概是由两人共同认识的人推荐。至于这位推荐人是谁的亲戚，还是共同的朋友，就不太清楚了。
这个小男生是个偶尔脱线的沉默类型。看着眉清目秀，眼睛也很灵动，但就是不时地不在状态。他不在状态的时候具体在哪，也没人说得上来。除了这个略有点怪异的特性，他在其他方面都很普通——读书很普通，性格很普通，对人、事、物的兴趣也都普通，看不出他对什么又特别的关注。
他从入职开始就被派出跟在二哥身边，小马同他没见过几次，了解也很了了。只是觉得他对各种事情的没概念程度跟自己有得一拼，因而有点心有戚戚。
眼下办公室里的路哥，听不出是真的生气了，还是假装在生气：
“从你入职第一天我就交代过，不确定的事情要问，所有事情第一时间做确认，有没有？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能忘记了？
“就算不知道樊导是谁，问总会吧？
“小凡不在，仲澜也不至于是只老虎吧？问一句能怎么样？
连着一串的问句，但一句回答都没听到。
不是回答的人声音太小，这些问句间只留下短短的等待时间。以小马对路哥的了解，他是等了的，但没等到人开口，就只能继续问下去。至于没回答的那一位，是真的没回答，还只是反应慢，就不得而知了。
纠结再三，小马做出了一个不符合他一贯行为方式的举动——抬手敲门，打断了屋里的训话进程。
路哥透着三分冷意的“进来”，让小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他好歹也算见识过一些风浪，知道路哥从不做迁怒的事情，于是维护住了自己的镇定，问了那个其实问不问都可以的问题：“路哥，小凡哥的电话我没打通。”
“我知道，事情我问过他了。我跟仲澜安排好了。”路哥表情看不出息怒，但听声音，情绪是不太好的。
小马的心情里突然多出来一些不爽——他一直小心翼翼照顾情绪的人，给人如此轻而易举地惹得不开心了。
拆除现场的理由里，除了要让紧张气氛适可而止，增加了一条“让路哥生的气也适可而止”。
“好。路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