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对待云归,哪怕是冷落了,疏忽了,云归也绝不会有不满之意。”
她疲惫地闭了闭眼,又重重喘了几口气,仿佛做完这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耗费了所有力气。
“云归,你这是何意?”季夫人皱眉,“伯母所言,难道不是实话?你莫要信口雌黄。”
她盯着裴云归,眼神中带着警告。
你若还想在季家混下去,就不要不识好歹。
裴云归讽笑了一声,别过头,只留给众人一张线条优美,又苍白易碎的侧颜。
这副模样,在外人看来,如折翼飞鸟一般,不经意间便会生起恻隐之心。
她闷闷道:“云归从不撒谎,也从不冤枉好人,只是如今有些累,不想再陪伯母演戏了。”
季夫人连忙打断,冲王盛德道:“许是闹小孩子脾性呢,让公公见笑了。这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就让云归在这里先歇息着,好好养身体,老妇带公公去前院?”
再让裴云归说下去,定会生出乱子。
她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裴云归性子日渐锋芒,心思多得猜不透,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懦弱好控制的人。
她已经留不得了。
无论老爷持什么态度,她都要设法铲除这个祸害。
王盛德却绕过季夫人,道:“裴姑娘想说什么,但说无妨,若是有什么难处,咱家会禀报圣上。”
他直接将皇上搬了出来。
季夫人吃了苍蝇一般,脸色立刻拉了下来。
裴云归重重眨了两下眼睛,掉了几滴泪,模样看着楚楚可怜。
“烦请公公再去外面找个大夫给云归把脉,云归的难处,待到诊脉的结果出来了,公公便会知晓。”
王盛德一点头,转身便要到前院招呼自己带过来的太监去请大夫。
裴云归不说,他大抵也猜出来了。
后宫妃嫔争风吃醋,眼红起来,什么下流肮脏的事情都干过,藏污纳垢的地方,他去得多。
裴云归一脸孱弱,估计是身体上被人毒害了。
虎毒不食子,但前提条件是有一根血脉连着。
而裴云归在季家,没有那东西。
王盛德人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季夫人挡住了。
他冷下脸,“夫人何意,想拦咱家?”
王盛德虽是个太监,但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皇上年幼时不受宠爱,还在冷宫吃冷饭穿破衣的时候,王盛德就从下人的厨房偷东西出来喂他。
少年天子靠着太监的接济长大,随后读书、习武、打仗、夺嫡,都是王盛德陪着过来。
皇上记恩,王盛德对他的恩重如泰山,所以在他眼里,一直将他作为父亲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