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归并为同一个音位。那么我们可以姑且可以按这个材料,把它在这个情况下设定为k。但是实际上它们俩还不能归并为同一个音位,比如当它们在开头的时候,taa,是什么?”
“猪。”
“daa呢?”
“屠。”
“所以很明显,它们在这个情况下,替换了,意义还会改变,所以它们不可以归并为一个音位。”
众人点头的速度变得稍微慢了一些。
“当然,关于音位的归纳,一共有三个原则,这个之后分说;”天依咽了咽口水,“我们来看,这个你们说的尾巴,其实可以被称为‘韵尾’。在汉说里,你们会发现每个词,或者说‘说法’,它至少有一个辅音和一个元音。有时候那个辅音前后还会跟其他的东西,元音后也会再跟一些辅音。我们可以暂时将前者界定为声母,后者界定为韵母。主要元音后面跟随的辅音,就可以称为韵尾。大家乡间的歌谣,或者在书馆里学的诗,一般句子的最后一个字之间往往是主要元音相同,后面的辅音也一样的。这个就叫押韵。”
人们点点头。
“当然——声母和韵母之间,还有一个比较难界定的,比如你们会发现,有w、j、r。它们属于垫音,在这里我们还是把它归入到声母的范围里面。”
天依将音位和与上古汉语相关的各种概念一一地剖出来,同士兵们讲解。随后,她才向士兵分析西汉通语的音系特点,比如开韵尾、塞音韵尾和鼻音韵尾的三组对立,以及塞音和塞擦音的三分状态,以及描写方法等等。
一直到她将汉代汉语的音系全部说出来,阿绫过来向士卒们发上古羌语的词,让他们描写时,天依才默默地退到一旁。下午的课上下来,她感到口干舌燥,喉咙有种说不出的干涸的滋味。而自己的恋人则要天天维持这个强度的讲授,这些时日下来,她的嗓子比自己沙哑得更厉害一些,原先阿绫清甜嘹亮的嗓音似乎暂时只能作为一种记忆而存在了。所幸,她们带的“班级”只有十六个人,不需要练习那种从讲台上发音,大教室的末尾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技能。
乐正绫将士兵们描写的成果都收集上来,准备第二天去军幕一趟,向司马汇报。傍晚,大家在营中休息的时候,天依向她分享了下午讲课的艰苦。
“怎么样,确实辛苦吧?”乐正绫笑道。
“以后我要替你多分担一些课,不能总是你来说话。”天依撅起嘴,向她说,“保卫嗓子!”
“还好啦。”乐正绫同她说,“其实小楼送来的那些桑叶,功效还是有一些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安慰剂作用。”
“给我也吃一点!”
乐正绫遂笑着走回帐篷里,取来捣烂煮烂的桑叶,一口一口地喂进天依的口中。天依嚼着桑叶,随着一股纤维的苦味由舌面沁进喉间,她的眼眶忽然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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