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的话,来十来道侧向的小沟,像切鱼背一样,这样坡上来水,会被逐层引走,水量也不大。如果可以,再在栅栏外加点土。”
“你说有新土,可靠么?”鲜弥部的长老还是更关心这个问题。
“可靠,而且发现新土的地方大部分都在我们营帐的上方几公里处。”瞿什正说,“你可以想一想,他们如果是一群在这周边生活了几代的人,特别熟悉周边地的理势,然后又对你们部落有什么怨言,想在这个缓坡的上方做些动作,来引雨雪水流到你们这里,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鲜弥部的长老低头想了想,举首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得让全部落的人都来干活。”
“你们可以想办法加固一下你们的栅栏基。”
鲜弥部的塞人们和几十名汉兵遂将整个中午投入了这次小型散水工程的营造,而眉出领着他的北军骑士们则又骑上马,在周边巡了几圈。当苏卜部的人送来了给养,通书什和军马场的士兵们回到帐中,开始烹煮羊肉和奶品的时候,零零星星的雨点和雪片飘进了他们的火中。
天依十分佩服西边军马场来的人。他们自己带着生产工具,下了马就能修东西。而他们辨识地貌和天气的经验也非常丰富——说下午可能会降水,下午就真的下了。甚至连雨夹雪,他们都考虑到了,这说明他们对于读取温度信息也有一个直觉。这样的部队,放到河西去,因为自然条件而发生伤亡的几率是要远小于自己这个由十六岁少年组成的单位的。
“已经做好准备了,不慌,”乐正绫向士兵们道,“除非我们挖的东西有问题,要不然水不可能流到栅栏里来。大家尽管吃,吃完休息完,开始下午的调查。”
楼昫原先还有些担心,听到什正的话,遂啥也不想了,安安心心地煮着羊肉汤,为下午的调查做准备。大家吃完晌食,收拾完灶火以后,见雨雪在院中大了,便各自回到帐篷中,生起火去做调查。就在这个当儿,眉出和瞿什正突然走进了乐正绫和天依所在的帐篷。
“下到这个份上,已经有了,我们到坡上去看看。”
二人遂跟随两位职业军官,跨上马,去营房背面的山坡探查情况。未走几步,他们发现不远处的散水渠道已经发挥上了作用。雨雪落在乐正绫的肩头,也落在这片倾斜的大地上,那落于地面的积成了一股涓流,从几公里外的山上,弯弯绕绕地向鲜弥部的营地淌来,被大家修成的前五道小渠散向坡地的两侧。
“这太邪门了!”瞿什正紧皱眉头,“谁想搞我们?”
“总不会是閼稹部吧?我们在这里,他们连汉军都敢招惹?”眉出叉起腰来,“不应该呀。”
“或许苏卜部的人并没有告知他们我们到了鲜弥部,甚至暗示他们汉人走了。”瞿什正道,“然后他们袭扰鲜弥部的活动被我们侦知以后,苏卜部便有了对付平衡閼稹部的名头。这是我的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