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鸭鱼肉,不带换的,连粟粥都不吃。吃个十来年,那真是闻到鸡鸭鱼肉都要作呕了。”
“这么看,我们这些女工近来的日子倒在众人里面算不错的了?”张嫂描着灯笼纸上的图案,“每天做做这些东西。”
“算是不错了。”天依支起手,“只要不是身心俱疲,日子过不下去,那每天有所劳动的生活总比千篇一律,饱食终日无所事事要好。我和阿绫回来的时候还要商量冬天做些什么事呢,譬如去左内史定的村社看看,看现在村里是什么样子。”
“这我们坊里都很有故事呢。”张嫂看了看许多从乡下出来的姐妹,“从前扎营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讲过。”
“眼见为实。那边具体是什么样,当地人怎么生产怎么劳作,还是要亲自去,亲自下田去看看。”天依道,“要不然无法对农村做出很好的判断。”
“也不知道左内史这些天有没有在落实这件事。”乐正绫闭目,“我们或许可以修一封书过去,看看他那边怎么样了。”
趁傍晚彻底到来之前,同女工们聊完天以后,二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给左内史写信,询问他半个月以来对这件事相关的计划,他具体打算怎么做。她们还顺带寄了几张白纸过去,以方便书记书写。这封书在十一日近午时分得到了几页长长的回书,可以看出左内史在这个问题上非常重视她们,书记的工作量也很大。
天依拿起这几张写得满满当当的信纸,从开头部分开始读。乐正绫用手托着脸颊,坐在一旁听信。
“左内史说,这些天在迎新岁,但是自己已经托下僚找到了渭北的一个大社。那个社土地平坦,人不少,土地也不少。”
“为什么是渭北,左内史有说么?”
天依继续看信纸:
“因为左内史的辖地主要在渭北,渭南他能管到的地界不多。而且左内史的控地里面,渭北的大片农田多了去了,又接近几个陵邑,也比较接近商路。它和城市近的话,方便试很多东西,比如购进城里的粪,施来肥田,离陵邑或者其他县邑近就能减少交通成本。再就是购买苜蓿,那也方便许多。”
“也是。”
“那个社主要聚居的是一姓的人。”天依抬起头,“姓高。”
“高老庄。”乐正绫笑了笑。
“还不止是庄。这个高家,我为什么说是一社呢?因为靠里、乡、亭这种是无法将它们囊括起来的。都不完全吻合。这个高家的居民在渭北靠近高陵的地方有一个集中的分布,人众至少上二千的,不是个小数目。要说里吧,小了;要说乡吧,又没有乡那么大。亭,又是个治安单位。”天依道,“很复杂。”
“那乡和里总归要跟他们收租税,统筹建设,这怎么办?乡里可是地域单位。”
“左内史已经帮我们打听过了,就左内史在信里写的信息,阿绫,我们知道文明就是从血缘到地域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