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准备了个蒲团,坐在院子里,跟前就两个大酒壶,身边一个仆人也没有。
他已经坐了好几个时辰了,寻常人双腿早就麻了,他也差不多,只是脸看起来很平静。
不多时,空中忽然掠过一个影子,直直的落了下来,那足尖点在一块假山上,借力以后扑向太子。
鹰一般的臂展收拢,卫忠轻飘飘落在了太子身前,“殿下何必等在这里,久了对身子不好。”
“喀拉——”,假山顶头碎了一角,溢出几条大裂纹,
“我看你今天又要弄坏什么东西。”
太子殿下悲伤的看着假山碎成一地渣渣,拿起杯子灌了口酒,“事情办得怎样?”
卫忠咳嗽了一声,酒液里多出一抹鲜红,“灵泉酿?谢过殿下了。那老家伙比预估的还要强,好在我也比自己想的要狠,他已经死了。”
“头砍下来了?”
太子抬起眼皮,问道,
“只是震碎了心脉。”卫忠又咳嗽了一声,“殿下,你们皇家的人都这么狠吗?有时候我觉得你们更合适干黑活……”
“不狠不行哪。”
太子喃喃道,“不狠就死了一百次一千次,可就是死上一次,什么也都没了,想活下去,就要狠,就要……斩草,除根。”
他即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城门已经封了,黑衣禁卫撤走了,金佛寺的和尚也不在。”
卫忠舔了舔嘴唇,腥咸咸的,“连驸马都不见了,的确是时候动手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