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是下了明旨的,擅发军卒那是大罪,且要小心,不能被他们捉住把柄。
“你们说得对,上一趟褚华就劾奏过咱们进兵蜀地,说明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紧盯着我,我怎能不小心为上?还好,此次临来时,太后和圣上说冉闵求援之事,朝廷会仔细思量的,估计应该会同意,咱们再催促一下问问看吧。”
于是,桓温吩咐袁宏拟文,请旨发兵,连夜送往建康。
郗超又细细看看书札,摇了摇头,言道:“大将军,此封书札还是烧了吧。”
“这是为何?”
“冉闵口无遮拦,出言不慎,你看,固偏安一隅,这是讽刺朝廷,共享天下,则更是不敬,有怂恿咱们自立之嫌。若是被朝廷看到了,怕给大将军惹祸呀。”
桓温细细品道:“确实不敬,不过这是他的手笔,又非我的意思,难道还能强安在我头上?嗯,也罢,烧就烧了吧。”
摇曳的烛火中,桓温似乎看到了冉闵焦急的脸庞,战马的驰奔,刀剑的碰击,风起沙飞,又回到了当初的那段峥嵘岁月。
次日傍晚,请旨的奏折还未到京师,荆州却迎来了传旨之人!
“在下奉殷大将军之命,特来宣令,请大司马率兵三万,三日内到寿州八公山下与殷将军会合,北上援魏。”
袁宏奇道:“笑话,你家大将军凭什么对我家大将军下令?”
“大人误会了,此乃朝廷旨意,昨日宫中内侍到扬州传旨,令两地同时率兵北上援助大魏,任殷将军为正,大司马为副。”
袁宏又笑问道:“那更不对了,为何不是宫中内侍传旨?”
来人答道:“因小内侍受伤,行走不便,殷将军以为军戎紧迫,所以便令在下一人两马,人歇马不歇,前来宣令。”
郗超责道:“胡闹!纵然军令紧急,但也当按规制行事,就凭你空口白牙就要发兵,出了差错,咱们可担当不起。”
“哦,是在下鲁莽,话没说清楚,这是令牌。”
袁宏验了来人令牌,确实是征北大将军府勘发,又问道:“圣旨在哪?”
“回大人,殷将军亲自勘验过,圣旨此刻在殷将军手中,他亲率扬州三万大军北上,应该已经出发了。”
桓温终于等来了期盼已久的消息,兴奋道:“好,有劳阁下速回殷大将军,本将军遵令行事。”
“慢着!”
来人刚要走,郗超不敢马虎,止住了对方,拿出了笔墨……
送走来人,袁宏和郗超一样,觉得旨意虽好,就是怪怪的,越是紧急,越不该马虎。
桓温责道:“已经火烧眉毛了,你们还在这疑神疑鬼,他殷浩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圣旨。再说了,殷浩虽说剑走偏锋,逐权附贵,但初心犹在,还不至于用这种卑劣的伎俩陷害我。而且刚刚你们也验过令牌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