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中原的锐卒,实力不容小觑啊。
司马绍封他做江州刺史,本意是想让他坐镇江州,截断我进攻建康的水道,结果呢,被我掳回来做了参军。不仅没有怨气,还能为我出谋划策,应该是没错!”
“大将军还是谨慎些为宜,毕竟他还有另外一只脚没落定,随时存在变数,不过属下会紧盯着他。”
“好吧,你近段时间,要密切关注建康的消息,一举一动要及时禀报。”
“属下知道了,大将军,你这气色可不太好,还是早些休息吧。”
“唉!自打建康回来,侄儿允之给我延请了不少名医,还是不怎么见效,难道是上天不襄助我成就大事?”
“大将军勿忧,事在人为。咱们靠的是坚戈利船,不是天力!”
身在曹营心在汉,这无疑是温峤感触最深的体会!
大好的前程被王敦搅乱,报国的理想没有如愿,反倒被绑在荆州的战车上,进退两难。初春时建康的那场豪门夜宴,至今想来还捏了一把汗。
如果当初硬扛着不饮下那杯酒,估计没有郗鉴那么幸运,兴许当筵就会丢了性命。
临来武昌前,郗鉴问他今后如何脱身,他当时就想到了一个人,此人是王敦的心腹,一心撺掇王敦造反。自己要想脱身,就必须取得他的同意,至少不会反对,所以,只能着落在他身上。
而此人最大的软肋就是禁不起恭维,吃不得马屁!
“钱兄,请受在下一拜!”
“哎,温参军,这又是何意?快快请起。”钱凤话说得很快,就是动作慢了半拍,等温峤一躬到底后才伸出手扶起。
“在下能苟活至今,全赖钱兄在大将军驾前周旋,怎能不感激涕零!今日略备薄酒,以表心中感佩之情。”
这样的酒宴,温峤几乎每月就备上一回,这样的礼节,钱凤每次也受之坦然。次数一多,自己都难为情。这不,昨日刚从大将军府分手,今晚又在城内最好的得月楼聚首了。
“温参军多礼了,其实大将军对你还是颇为赏识的,当然此中也有本人的美言,关键还是你做出了成绩,得到了大将军的首肯。”
“不不不,在下区区拙见怎敢说是成绩,钱兄才是大将军的擎天玉柱补天彩石,将来大将军成就大事,钱兄就是开元的功臣,还望今后多多提携,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钱凤听得心花怒放,无比受用,突然眼睛放光。
“这是何物?”钱凤眯着眼,打量着温峤手中的器物。腹部椭圆,圈足有盖,盖则是带角的兽头。
“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此乃我家世代相传的青铜兕觥,还望钱兄笑纳!”温峤一脸诚意,能让人看到五脏六腑。
“使不得,使不得,如此贵重之物,受之有愧!”钱凤作出了推开的姿势,手中却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