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双方先轮流投掷,根据黑面的多少决定步数多少,若五枚都是黑色,称为“卢”,采头最高,基本就是定下了胜负。
赌博之事,桓温是一窍不通,父亲管得严,自己也不好这些。在营里,大伙没家没口,闲暇时不就是在营里胡逛,在帐中扯闲篇嘛!军头难得聚众饮上一回酒,耍上一把。
不过桓温看了两回,就摸出了其中门道。胜负不在棋盘上,关键是在投掷时,而桓温恰恰善于投掷。
“卢,卢,卢!”
“采!”
桓温很快就掌握了门道,渐渐找到了能掷出卢的办法,少年人沉浸其中,发现了其中的乐趣。
牧猪奴真聪明,放牧的时候还能研究出这种游戏,真是大才!
这种游戏不就是用来打发放牧时间的嘛,自己也可以打发在徐州的时光,桓温摩挲着掷具,轻轻投出。
很快,就到了去梁郡侦察的日子,左躲右闪,桓温还是被选中了。
九个人,分成三拨,前后相距十余里地,晨曦初露,便出了西城,向西北方向进发。
朱军头、大垂耳还有桓温一组,扮作贩夫,马背上驮着两个大麻包,鼓鼓囊囊的,其实里面皆是枯草,还有干粮和箭矢。无人时疾驰,有人时则缓行。
跑出七八十里地,也就是近一半路程,风物就和徐州大不相同。
就地势而言,以平地居多,一览无遗,偶见散落其间的土丘,被风雨剥蚀,奇形怪状点缀着。此处随时都有骑兵穿行,也是三三两两的,不过他们并未乔装打扮,这里就是赵人的地盘,对方不需要掩饰。
又走出四五十里,三人勒住马不敢再深入,隐伏在一处土丘后,小心翼翼瞭望着。
这时,一大队兵马黑压压的押运着百余辆马车出现在视线中,向西北驶去。
“军头,他们这服饰,应该是赵人吧。”桓温记得赵人的装束,陡然间看见黑乎乎的如乌云一般,觉得心口压抑。
“没错,应该是打梁郡而来,向河南三镇运送粮草的。这说明,三镇的仗还没打起来,都只是在筹划蓄势。”
桓温好奇道:“匈奴人不是自称天之骄子吗,赵人能是对手?”
“匈奴人今非昔比啦,他们开国皇帝死了,又迁了都,改了国号,内部四分五裂,陷入混战,现在已被赵人压迫退至秦地。只能据守长安,却还死咬着河南三镇不肯松口。”
朱军头说的这些,桓温不大了解,虚心的倾听。
“你们想,这三镇紧邻黄河,是石勒控制河南的堡垒,是将来侵伐大晋的策源之地,他怎能不牢牢控制在手中。三镇中最为紧要的是西边的洛阳,是中朝的故都,距离长安又近,更不会让匈奴人得手。”
大晋南渡以后,习惯性把被匈奴人灭掉之前的晋朝称为中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