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的这件大事,很快便传到边城徐州!
“郗鉴大人何在?”一名年轻的军卒焦急的问道。军卒口中喷着雾气,头发还有眉毛上挂在白霜,脸红扑扑的。
“本官就是刺史郗鉴。”郗鉴一看来人这神态,肯定马不停蹄跑了一天,没有十万火急之事不会如此。
“卑职是尚书台兵部曹的驿兵,有份紧急文书给你。”郗愔代为签收后,来人折身返程。
“真是雪上加霜,今后大晋何去何从噢!”郗鉴拨开蜡封,细看文书,焦急和忧虑深深刻在脸上。
“爹,平叛时圣上还曾亲自到芜湖探营,龙体康健得很,怎么刚过去半年,突然病重了呢?”
“为父也在纳闷,上次封赏朝会,圣上面色红润意气风发,还列出一大堆要推行的大政,说明那个时候还是好好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别胡乱猜测,备马,为父即刻进京。”
郗鉴带着满腹疑虑出了徐州城,他预感到山雨欲来!
城南乌衣巷,王导府邸,王家子弟也乱作一团。主心骨王导焦躁不安。尽管堂中炉火燃得正旺,后脊背上还是阵阵阴寒,全身都被这股寒气包裹着。
王敦叛乱后,王家距离鬼门关仅一步之遥,若非自己大义灭亲,再加上明帝宽容大量,念及家族当初在晋室定鼎江南时的拥戴之功,现在不是被灭门就是发配岭南客死他乡。
每次想起这些,还心有余悸。
是明帝力排众议,保住了王家。而此刻,龙体危殆,王家又要面临第二次严峻考验。
王导深知,明帝倘若驾崩,太子还未成年,庾皇后顺理成章成为摄政的皇太后,庾亮大权在握,到时候会清算旧账,拿王家开刀。
“小内侍那可有消息?”王导关心皇帝的病情,心想这病来得太突然。虽说很多大臣认为患病无疑,而王导多了一层考虑。
这会不会是假消息。皇帝是想借此来试探朝臣,试探舆情,为随后的什么大手笔预做铺垫?
王允之两手一摊:“这两日没有什么消息,圣上拒绝任何人探视,宫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咱家一概不知。会不会是那内侍以为王家要落魄,故意躲着咱们?”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王导叹道。
“当初他初入宫,便处处和我接近,还几次提出要认我为族叔,这些年明里暗里给咱们提供不少消息。这次嘛,或许宫禁确实很严,他一时找不着机会。他是个聪明人,玲珑得很,应该不会轻易就断定我王家落魄的。”
“叔父,咱们现在两眼漆黑,是不是应该从侧面打探一下,也好预做绸缪。你不是和南顿王司马宗私下有走动嘛,他是皇室宗亲,应该掌握内情。”
“不可,外臣交接宗室本身就犯忌,更何况在皇帝病重这节骨眼上,要是皇帝获悉此事,会治咱们一个不臣之罪。告诉你们,别看皇帝才登基三年,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