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可真是怪事一桩!
郗鉴也替王导叫屈,轰轰烈烈大干了一年,新政成效有目共睹,为何瞬间就遭受冷落?
他瞥了一下极力反对新政的庾亮,此时朝堂的氛围正合这位国舅爷的心意,脸上闪现着不易觉察的笑容!
这个笑容,还有接下来朝议的方向和进展,让郗鉴顿时明白,此次朝会为什么不谈新政了。
因为它就是为庾亮而召集的!
一片尴尬中,王导拿起奏折,禀报了新政的情况,算是一年以来的小结,没有想象中的掌声,没有期待的应和。
成帝心知肚明,左右扫视一下群臣,实在看不下去,嫩声道:“王爱卿志虑忠纯,为新政不辞劳苦,殚精竭虑,辛苦了!”
皇帝的褒奖如鹤立鸡群,独自起舞,呼应者屈指可数,郗鉴自是其中之一。
这一声褒奖,其实并不是对新政的成效下结论,只是赞扬王导辛苦付出而已。而对茕茕孑立的王导而言,却是莫大的安慰!
“陛下过誉了,此乃臣之本分。”
王导屈膝下跪,叩谢君主的肯定。
出人意料的是,他的左手支撑不稳,整个身子摔在地上,右手的奏折甩出了几步远,场面甚是狼狈。
郗鉴就站在他身边,根本未曾提防会有这一出,连忙俯身扶起王导。
成帝见王导摔倒,起身相问:“爱卿,不要紧吧?”
“臣,臣头昏眼花,手脚麻木,在朝堂出丑,望陛下见谅。”
“陛下,哀家看,司徒大人这是累的,太过操劳了!”
凤座上,摄政的庾太后轻启朱唇,凤体稳如泰山,好像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摔。
“王爱卿是老臣,这些年为大晋忠肝义胆,为朝廷鞠躬尽瘁,栉风沐雨大半辈子,已近花甲之年仍勤于朝事,再硬朗的身子骨怕也吃不消呀,本宫心有不忍。”
王导垂下头颅,很默契地回道:“多谢太后体恤,臣最近一年,尤觉年老体衰,纵有老骥伏枥之心,无奈力不能逮。太后,陛下,臣,臣请辞本兼各职,颐养天年,望恩准!”
风云乍变,一石激起千层浪!
王导突然请辞,比刚才突然摔倒更令人吃惊,郗鉴不知就里,着实很惊诧。
因为他刚才一拉一扶时,发现王导的臂膀很有力道,脸色也很红润,根本没有太后所说的那种弱不禁风的样子。而且,他五十刚出头,距离花甲之年还早着呢。
郗鉴不明白王导唱的这是哪一出,太后的结论又是从何而来?
庾亮朗声为王导说话:“太后,陛下,臣以为王司徒如朝廷砥柱,劳苦功高,万不可准其请辞。”死对头为王导说话,又大出众人的意料。
郗鉴听糊涂了,他极力在回忆,今日早上,他明明看到旭日是从东边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