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拦着。”
加之江彪在一旁连唬带劝,老幺这才悻悻作罢。
江彪关切的问道:“爹此次进京,加上一往一返至少需要三四日工夫,要不要安排人手一路护送?”
“不可不可!”江播很郁闷,摆了摆手。
“明日上路,仅家丁轿夫就有十余人,朝中对为父升迁原本就有异议,再大肆招摇更遭人非议,落人口舌。况且,官道上又是南北要冲,过往人多,桓温小儿岂敢造次,无碍的!”
江彪又问:“那行期呢?”
江播掐指一算:“明早启程,天晚方能到达建康郊外,歇宿一晚,次日天蒙蒙亮就出发,能赶上朝会。散朝后还要拜会朝中显贵,走动走动,怎么着也要三四日。爹不在时,切莫大意,等此次回来,所有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管家想起那一早差点被韩晃的脑袋绊倒,心有余悸。
“老爷,大公子讲得有道理。不如挑选身手好的郡兵,乔装打扮,扮作普通赶路人模样。在前后不远不近照应着,既不招摇,还能防患于未然。”
江播思索片刻,点头赞许道:“如此甚好,不过人数不宜太多,更不宜张扬。”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三更时分,江播从梦魇中惊醒,额头上渗出冷汗,一摸衣襟,湿漉漉的。
“老爷醒醒,醒醒!”
一旁睡着的小妾被江播的喊声吵醒,赶紧伸出玉臂,一边使劲摇晃一边叫喊。
江播正妻很早就过世,因对三个孩子宠爱有加,一直没有续弦。升任太守后,才收了正妻的贴身丫鬟为妾。
睁眼瞧瞧熟悉的环境,端详着骨酥肉化的美妾,江播心神勉强平稳,努力回忆着刚刚的噩梦:
他记得用好晚饭,收拾停当后便和衣上床,想着要离家几日方回,便和小妾云雨一番。小妾尽意逢迎,折腾到梆敲二更,才昏昏睡去。
忽然,一阵嚓嚓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沉闷的脚步声。江播睁眼偷瞧,这一瞧,不禁魂飞魄散,灵魂出窍!
一个黑影移开房门,来到卧房,走到床榻边上,啪一声,点亮蜡烛。
江播眨巴眨巴眼睛,发现此人一身铠甲,半睡半醒间,觉得此人打扮有些怪异,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他使劲揉了揉眼,才发现对方的兜鍪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是无头杀手!
无头杀手右手一把刀,寒森森慑人心寒。左手提着一个头颅,正是悬于泾县城楼上的桓彝!
“尔等宵小之辈,勾结叛军害我性命,纳命来!”
头颅上的嘴巴突然动了动,厉声指责道。
江播胆战心惊,想逃走却怎么也迈不开腿,眼看着刀锋直奔自己砍来,脖颈处嗖嗖的凉意。
情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