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靠得住的机灵一点的弟兄,明晨到营帐门口,如此如此……”
次日中午,在殷浩的前将军帐外,路永掏出名帖,前来拜见。
“果然来了,不出陶盟主预料。”
殷浩鼻子里鄙夷地轻哼一声,路永做贼心虚,终究沉不住气了。
手下人劝道:“将军,路永是叛军出身,在青州时可没少欺负你,现在突然来访,肯定不安好心,不见为宜。”
“本将军可以不见他,但他背后之人不能不见,让他在帐内候着,我马上就到。”
当年在青州,路永曾试图杀害桓温和刘言川,包括殷浩在内。如今虽同在军中,因有宿仇,故平常并无来往。
此时的殷浩凭着在盟军大营中的出色表现,得到了陶侃和温峤等重臣的赏识,可谓近水楼台,登高者近日。
而昔日的兄弟桓温如今却亡命天涯,不知所踪。
想当初,在青州和徐州,直至建康参与平叛,桓温都是其中佼佼者,翘楚之人。
每念至此,殷浩内心五味杂陈,离开桓温,自己豁然轻松,才华得以发挥,平叛苏峻就是佐证。
如果桓温在侧,必定是他侃侃而谈,献勇献智,自己依令行事即可,根本不须亲力亲为,费力费神。
桓温遮住了自己的光辉,现在才发现,自己何尝不能熠熠生辉!
抛开二者之间的暗中竞争不谈,殷浩又为桓温鸣冤叫屈。平心而论,桓温技高一筹。
殷浩胜在纵诗论文、玄学清谈,但比智斗勇和行军布阵则稍逊风骚。也奇怪,他自己自幼也熟读兵法,兵法烂熟于胸,但临阵实战总不及桓温敏锐透彻。
那家伙似乎天生就是疆场上的王者,战阵中的霸主!
然而世事弄人,在勤王之师帐下,凭借平叛的几条策略就赢得两位大人物的赞许,被举荐为前将军。要是在徐州,估计十年也谋不了将军的职位。
桓温浴血苦战,屡建奇功却遭到打压和迫害,最终还是看在其父战死的份上,不再追究,到如今销声匿迹。
殷浩为此琢磨了两天,终于悟出了其中的要义。
人生在世,能否成功不仅仅取决于做对事,更在于跟对人。不仅仅要看努力,还要看运道!
插在牛粪上的鲜花才能汲取更多的养分,长出更加灿烂的花朵。牡丹,如果没有绿叶的呵护与百花的映衬,不会一花开而动世人!
“拜见殷将军,末将有礼了!”路永虽然年长许多,还是客客气气,向殷浩深深一躬。
殷浩惊讶道:“不知哪阵风把路将军吹至敝营,快请坐。来呀,上茶!”
“殷将军年纪轻轻就升至高位,旭日初升,前途不可限量,今后还要仰仗将军。”路永假意恭维。
“客气客气,路将军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