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能退敌吗?”
陶侃这回真是急了,从是否削减州兵的公事辩驳,一下子转到对王氏子弟终日悠游的讽刺上。
朝廷气氛紧张起来,太后,成帝,内侍,宫女,就连守门的卫士都目瞪口呆。
朝廷重臣,权倾一方的大人竟然在朝堂上公然发难,大家都看着王导,看他如何应对。
王导没有愠色,平静言道:“陶刺史此言差矣,这回平叛的确靠的是州兵,但发难的不也是州兵吗?如果能妥善削减,历阳和寿州叛兵还能掀起大浪吗?他们不发生叛乱,自然不需要这么多州兵前来平叛!”
陶侃气得青筋暴起,嘴角哆嗦。
温峤见此,赶紧进言调和:“此事牵扯太多,绝非几言几语便可说透,切莫操之过急,急则生乱啊?”
王导还要辩驳,成帝道:“好了,削减州兵一事确实棘手,还须老丞相制定万全之策。暂时搁置,容后再议吧。”
场面尴尬之际,内侍匆匆来报:“启禀陛下,芜湖太守庾亮现在殿外,称有要事上奏!”
庾亮的出现,刚才的僵局瞬间抛之脑后,因为他的名字才是最大的僵局!
庾太后原本昏昏沉沉,似睡非睡,听到哥哥来朝,惊喜万分。
成帝闻言,则惊讶不已,心想有何要事,未经请旨便擅自回朝?
王导惊疑阵阵,姓庾的百足之虫,还想复辟朝堂?
陶侃和温峤对视一眼,看来今日将有要事发生。
“宣!”
“臣庾亮叩见陛下,叩见太后!臣未经请旨,擅自回朝,望陛下降罪。”
太后抬眼望去,哥哥分别时日不长,似乎消瘦了很多,不禁心疼起来。不待成帝开口,急道:“快快起来!”
“谢太后,谢陛下。”
“舅舅着急前来所为何事?”成帝看到母亲的神色,赶紧改称舅舅,以示亲近之意。
“臣亲身前来,实有要事陈奏。”说罢呈上奏表。
众臣默不作声,想知道庾亮违例前来,到底有何要事陈奏。
芜湖紧邻建康,无边境军情,也无洪涝地动之灾,难道又发生什么叛乱?
啪一下,成帝看完,将奏表摔在地上,大声道:“堂堂太守,竟遇刺而死,还是在朝廷的驿站。凶手如此张狂,视朝廷威仪和大晋法度为无物,必须限期破案。”
温峤问道:“敢问陛下,是哪位太守遇刺?”
“宣城太守江播!”
王导闻听,不啻惊雷炸于清空,他脑中马上就跳出来一个人的模样。
气急羞恼之下,他不经思考,口不择言:“陛下,这必是桓温所为!”
一言既出,自己也慌了神。
果然,陶侃紧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