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大人尚未陈奏案情,法司衙署也未作出定论,丞相怎知是桓温所为,莫非丞相早有耳闻?”
王导作茧自缚,不知该如何应付,愣在那里。
“王丞相果然明敏,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之事。陛下,确如丞相所言,此事系桓温等人所为。”
庾亮假装出来打圆场,其实他也纳闷,王导怎会知道凶手是谁?
他本想先留个悬疑,再公布破案成果,不料却被死对头抢了风头。心内着实郁闷。之所以如此奉承,实际上是为了加重陶侃的这种猜疑,以引起成帝的兴趣。
成帝虽然年少,但对于二人这种明争暗斗,早已熟稔于胸,本想转开话题,避免王导窘迫。
不料,王导急于澄清自己,言道:“老臣也是顺口一说,只因桓温当时临阵脱逃,回宣城救父,而其父已死,其必以为,江播有重大干系,因而有作案嫌疑。纯属猜测,纯属猜测!”
成帝听出了味道,也来了兴致,眼睛盯着庾亮。
“博望驿站属芜湖治下,发生这样的大案,想必舅舅已经查明原委,是桓温所为吗?”
庾亮回道:“接到报案后,臣亲往驿站勘察,案发前有两个年轻人前往驿站应募,案发后就不见踪影,还盗走了驿站两匹快马。臣派人到宣城接来江彪,他断言,必系桓温所为。因此前桓温曾数次前往宣城打探江播的行踪,还扔进一颗人头到太守府。”
王导慌了,恨不得一拳打死庾亮,不要再往下说了!
庾亮偏偏往下说,而且还有意无意瞟向他。
“江彪说,那正是韩晃的头颅。陛下,若是这样,那韩晃之死,就并非丞相所说的是其堂兄王舒所杀。”
此刻,江播之死没人关心,群臣齐齐望向王导,想看看他如何出丑,如何解释。
成帝也觉得好笑,他基本清楚了其中的隐情,但是,韩晃是谁杀得,对朝廷而言,无关紧要,而新政才是最重要的。
见王导尴尬,他便帮着敷衍过去:“叛贼人人得而诛之,死就死了,谁杀的无关紧要。”
温峤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号称叛军第一猛将的韩晃一直不见踪影,原来是被桓温所杀。杀死叛将,朝廷会论功嘉奖的。江播匿而不报,不知是何用意?”
“温大人所言极是,江播此举的确令人费解。”
陶侃也在一旁附和。
庾亮奏道:“臣盘问了江彪,江彪避而不答,只是含糊的说是为了稳住桓温。有了这个线索,臣还不敢贸然下结论,再次盘问驿卒,他说出二人形貌,画工画成肖像,陛下请看。”
成帝惊道:“果然是桓温!”
“另一个是谁,他的同党吗?”
庾亮答道:“另一个是他在徐州的麾下,姓名尚不清楚。”
成帝拿不定注意,本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