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大人厚道宽容,非常赏识你。你去了,他肯定高兴。再说,徐州正是用人之际,咱们也可以去帮帮他呀。”
桓冲何尝不想去徐州,但是现在形势不同,反倒不能去了。
“我们现在是朝廷要犯,如果投奔徐州,不是让郗大人尴尬,陷他于不忠不义之境地吗?身为朝廷辅政大臣,按理当捉拿我俩。而面对多年的属下,他又能舍得让咱们下狱吗?”
两人信马由缰,没有任何目的地,且行且看,且看且行。
有夜色的掩护,精神稍稍放松些,正好也歇歇脚,说说话。
“你说今日要是被抓住,或者堕马摔死,我岂不是要背着刺杀朝廷命官的罪名,消失在人世间?这辈子都要活在诬陷和屈辱之中。世人怎么评价我?这世道还有黑白对错吗?”
沈劲反问道:“那又如何,难道咱们还能抗争?马上天就亮了,快想个落脚之地。就我俩这模样,路人一报官就露馅了。”
“天下之大,知道淮南王冤屈的只有我们两人。算了,淮南王咱们先搁下。”桓温沉思一会,斩钉截铁道。
“反正南面不能去,朝廷说不定正布下大网等着我们自己撞进去。只能向北,那里才安全。”
沈劲揶揄道:“难道我们就这样上山落草,你当山大王,我当喽啰兵,劫富济贫,当个图财害命的山匪?”
桓温一听山大王,本来还苦笑一声,哀叹自己落得这般境地。好歹桓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官宦之家,怎会落草为寇。
猛然间他想到了一个人,顿时兴奋起来,连忙挥动鞭子,大声道:“有着落了,走,去芒砀山!”
而芒砀山上,自整训练兵以来,这群流民的精气神比往日高昂的多。当然,也有一些偷懒的,抵触的,对着干的。
刘言川亲自组成一队,自己带头吆喝:“出拳、收拳、侧身、下蹲……”
这些人再刁蛮也不敢违背山寨大哥的命令,只好规规矩矩的操练。
刘言川时刻记住桓温信中交待过的话:“把队伍弄好,拳头变硬了,才能在乱世中求得生存。”
此刻,他也在焦急的打听桓温的消息!
“二当家的,前几日派到徐州的兄弟有信没?有没有见到过恩公?”刘言川对着旁边一位身材极瘦脸上有个刀疤的汉子问道。
刀疤脸毕恭毕敬的答道:“派了几拨人轮番盯守,都未曾看到。”
“不对啊,以前恩公曾说过,他们经常到城外操练,怎么一次都没有出现,莫非他没有回来?真是急煞人!”
“大哥,小弟知道你急,所以又加派人手,到寿州一带再打探打探,按日子也该回来了,说不定有什么意外收获。大哥,暂且忍耐些。”
旁边,一个小喽啰嘟囔道:“我们练我们的兵,占我们的山,抢我们的东西,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