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有作母亲的狠心诅咒自己的孩子!不过,伯母想来,温儿多半已经不在人世间了,否则他再怎么狠心,也不会不回家来看看,给家里报个平安,他是个孝顺的孩子!”
木兰没有理睬,继续自顾自的穿针引线,认真的缝补着。
桓冲轻轻走了过来,对着二人说道:“娘,木兰姐,我相信,大哥一定还活着!否则,官府不会派人来盯着咱们家。”
“冲儿,你说什么?官府已经发现我们了,你怎么知道的?”孔氏吃惊的问着。
“其实我早就应该发现了,只是到昨日才明白过来,你们还记得昨日早晨有两辆马车经过吗?”
桓冲一问,孔氏点头道:“知道啊,当时你还说有人在放羊。”
就是那个牧羊人露出了破绽!
“那个牧羊人以前从未见过,只是最近半个月左右才来的。这附近没有人家,哪来的牧羊人?你之前患病需要黑羊羔补补身子,我们兄弟周边寻了个遍都没找着养羊的人家,怎地现在倒有了?”
桓冲回忆起昨日中午的经过。
当他看到那个牧羊人后,心里就起了疑,那个人和之前所见过的牧羊人并非同一个人,而且似乎在向茅屋张望。
于是趁家人不备,他拿着竹篓铲刀,假装挑挖荠菜的样子,绕出很远,迂回一大圈,慢慢向山脚下走去。
走到不远处,偷偷打量了一下,牧羊人约三十岁左右,是个青壮男子,就凭这一点就让人起疑!
农耕时节,青壮之人不是在田里耕作就是应征官府徭役,赚些钱贴补家用,牧羊放牛这些活一般都是家中的老弱承担。
再者,不远处的那个人和昨日的牧羊人相比,论高度胖瘦并非同一个人。
尤为关键的是,牧羊人腰间鼓鼓囊囊,背后的衣襟都被撑得高高的,那应该是把腰刀。
桓冲便留了个心眼,上午陪木兰去碧霞宫,还看到远处就有樵夫以及挎篮采桑之人,他们根本漫不经心。
一家人在这里住了几年,除了香客和游人,很少见到过这些人。
而他俩从碧霞宫出来,又发现他们还在远处,有意无意的看着他俩。所以,桓冲断定,他们,还有那个牧羊人,就是官府的差官,他们早就发现茅屋了。
孔氏责怪道:“那你怎么到现在才说,干嘛不早一点?”
桓冲苦笑道:“早说,怕影响你们,害得你们担惊受怕,今日之所以要说出来,是想给木兰姐一点信心。想告诉她,让她不要灰心丧气。”
木兰抬起头,冷冷的问道:“既然还活着,七夕失约,那他也可以在平日里回来一趟嘛!只要告诉我他还活着,我就会一直这样等下去,心甘情愿等下去,不管多少日子,多少年!”
“木兰姐,你要有信心,我大哥一定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