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少,应该先让朝臣遴选举荐。
朝臣日日与人打交道,是否是人才,他们心里更有谱。
成帝却连连摇头,他担心朝臣一定会营私舞弊,唯亲是举的,会误了他的求贤若渴之意。
太后耐心给他解释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任人唯亲这种弊病,历朝历代都无法避免,或多或少存在。
成帝闷闷不乐,他不清楚,母后这番话是真是假,是大势如此,还是意有所指,其目的是为两个舅舅说话?
“还是母后有远见!”
成帝话里带有不悦,说完,从袖中拿出一道奏折,又道:“这是尚书台拟定的任职名录,都是大州大郡,还涉及两个舅舅安排的人。”
庾太后也傻了,自己苦口婆心说了半天,的确是为儿子着想,怎料儿子是带着奏折而来,而且还有哥哥的举荐。
“不看了不看了,母后不想干政,也没有兴趣干政。”她担心皇帝误会自己徇私,连连摆手。
“母后现在想的,就是让你赶紧娶个皇后,早日让母后抱上孙子,这是家事,也是国事!不管你娶谁,总之一句话,要快!”
“谨记母后教诲!”成帝敷衍一句,不高兴的走了。
与西侧落寞的王家相比,乌衣巷东侧的谢家大有冉冉上升之势头,成帝求贤令发出后,谢裒乐呵呵地叫来三子谢安。
因为此次朝廷举荐贤才,王导竟然推荐了谢安入朝任职。在谢裒眼中,膝下几个儿子里,只有谢安最为聪慧。
哪料谢安却婉拒了!
“父亲,承蒙太傅厚爱,不过今日之官场只讲虚名浮利,乃腌臜之地。进退不由己,浮沉他人定,忠正必遭诋毁,奸邪后世讥讽。”
谢裒失望道:“不当官,你要干什么?”
“孩儿志在诗书,情寄山水。一竿纶,一蓑笠,一壶酒足矣!爹,你要栽培就栽培大哥和四弟好了,大哥能文,四弟能武。”
“可你大哥太耿直,四弟又太鲁莽,岂能是惊涛骇浪的宦海能容?只有你,腹有锦绣,心有乾坤,多多历练,必能振我谢家门楣!”
怎奈谢安死活不肯,争辩道:“爹也不看看现在朝中的情形,再大的才能,如果不和当路者同流合污,寄人篱下,别说干一番大事业,恐怕连小命都不保!”
任凭谢裒磨破嘴皮,谢安就是不答应,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相比性命和自由,名利和权势与孩儿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