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还剩两万不到,斗志大损,如果梁郡的三万人不能及时撤回,咱们凶多吉少。”
“赵人那边怎么样?”
“他们伤亡也不少,比我们好不到哪去,所以将士们仍浴血苦战,可再这样拖下去,不利的是咱们。”
司马晞哭丧着脸,忧虑道:“那是将士们相信援兵马上就到,可打了这么久,他们肯定知道,援兵来不了,僵持下去哪里还有斗志?”
王导簪缨散开,一缕白发垂落脸庞,他抓在手中,看了看,苦笑了一声。
“退往徐州方向已被敌人截住,郗大人有城池拱卫,倒也无碍,只是不知梁郡的军士现在如何,能否安然脱身?将士们,眼下只能死战。退也是死,不如血拼到底,即便是死,也要死得体面些!”
“太傅,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司马晞不甘如此,他还年轻,刚刚生了个儿子。
王导鄙视道:“办法倒是有,那就是投降,王爷愿意吗?”
司马晞道:“我堂堂大晋王爷,岂能投降胡虏!太傅,我的意思是,这附近不是应该有一支友军吗,他们几次帮助我们脱险,能不能派人去找找?”
“你是说白袍蒙面之人?他们非亲非故,又不吃我们不喝我们的,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我们?”
王导也情知理亏,他深知,昨日扮作赵人示警的就是他们,可自己辜负了对方的好意,才有了今日之困局。
他们这样做,对大军已经是天高地厚之恩,难道还要奢望他们一道并肩作战?别痴心妄想了!
王导沮丧的闭上眼睛,他方才义正词严,驳斥了司马晞。其实,他闭上眼睛的一刹那,眼中就浮现出白袍蒙面人的身影。
他内心里,血液里,骨髓里,期盼神兵天降,奇迹重现。
不过,他觉得,这一回该面对残酷的现实了,机会不可能一直垂青他。
而且,扪心自问,他觉得愧对侠肝义胆的白袍蒙面人。
上次蒙人家搭救,回朝后,在成帝驾前,他没有夸赞甚至都没有提及过那档子事,把侥幸生还的功劳说成是自己的灵机果断。
正如他愧对桓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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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是自私的,正如王导抹杀了山寨的功劳,只顾着给自己脸上贴金。可是,他为何一反常态,觉得自己愧对桓彝,且请关注,且请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