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有脚步声,都让他期待的站起来,可又过了两天,仍然没人搭理他,贺三川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被人遗忘了。
当天傍晚,贺三川刚吃完送来的牢饭,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嘴里还嚼着饭,就看见一群官差涌了进来。
“贺三川,今天三司会审。”带头的官差说完这句话,就派人将贺三川架了起来,然后补充了一句:“烦劳不要让小的们为难。”
贺三川听到“三司会审”,心里反而宽泛了些,房一行就算再强的手段,总不能只手遮天吧,三司会审意味着太子一定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就跟着他们走了。
审问的公堂设立在监牢的官署大堂,这种地方的案件不方便传播太广,所以都是小范围公开。
他一走入堂中,便发现气氛有些不对,房一行作为钦点主办官员坐在正中,密参院的那名主事官员也在。
贺三川注意到,今天还来了一名监察院的御史,三司官员都列席旁听。
大家都静默无言的看着眼前的一摞卷宗。
房一行面容严肃端坐堂中,将手朝半空一拱:“此案本官由我王钦点本官主审,嫌犯乃朝廷要员,案系我大雍安危。”
他顿了顿,左右分别看了眼正在默然旁听的两位陪审,继续朗声说道:“嫌犯贺谨由西昌使臣升任海昌郡守,设衙佳梦关。一乃守牧一方,二来协守关隘。可经人报案,贺谨连夜出逃,去向不明。”
贺三川认真的听着对方的案件描述,这时才明白,父亲“失踪”了。但是听对方的语气,好像是主动去了某个地方,而且很显然,没有对外透露行踪。
房一行三角眼陡然一闪,电光火石一般随即又暗淡下去,举起手中的一摞文书:“这是贺三川的口供,本官和诸位大人审议多日,目前问题有三。”
贺三川心中一提,知道入了正题了,立刻整顿精神细听。
“其一,贺三川在贺谨出使期间,先任辎重营校尉,和贺谨通信想要入京任职。贺三川供辞描述,乃出于仕途考量。”
贺三川眼睛眨了眨,一时想不明白这个信和案子能有什么粘连,怎么偏偏要单拎出来?
房一行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语气平缓显得庄重肃穆:“一个校尉,如此容易便升了机密要地的驻地参将,每三个月还能特例入京述职。”
他放下手中文稿,闪了贺三川一眼问道:“想必你父亲贺谨背后出了大力了,敢问通的谁的门路?还是说——另有高人帮助?”
贺三川这才听懂其中三味,这个问题问的极其刁钻!
因为这件事是太子安排的,根本没有通过父亲。而且父亲一介使臣,根本做不到把手伸到兵部去给自己安排职务!
他忐忑的深吸了口气,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嘴里想要说话却又犹豫的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