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可有铁证?”
众人尽皆不语,不知道动着什么样的心思。
贺三川把目光又转向房一行,身子陡然一直:“你们今天怎么判我,我都认,但我绝不熬刑!”
他知道现在身陷囚牢,在别人的手心里,万一来个“畏罪自杀”、“因病暴毙”,黑天不见日头的事情多着呢,保不准就落到自己头上!
于是他把心一横,索性把话说透了:“就算判我谋逆,我也都认了。我身子骨很好,没病没痛,如果有个闪失,诸位大人还有官差弟兄们都算是见证!”
他环视一圈,只见监察御史手掩茶盖正在喝茶,而靖安司的主事则低眉沉思,兵部的柳大人却斜着眼上下打量着自己。
连周遭的几个负责记录的主簿都直愣愣的看着,不知道该怎么下笔。
其实这个案子三位陪审都知道极不好审。
贺三川是太子幕下,这不算是个秘密;但是房一行是靠着二皇子剑南王一路高升的……
这背后牵扯的关系和动机就立刻显得错综复杂起来。
三位陪审官员几次和房一行碰头沟通,可这个奸猾如油的人物,都说的遮遮掩掩。问他究竟手里有多少证据,证据有多确凿,竟然没有一句实在话!
其中蹊跷,更是令人深思。
监察员的御史不敢出这个头,生怕搅进浑水,他手掩茶盖拨着浮茶,心里抱定了不言语的心思。
兵部的柳大人大大咧咧的坐那里,一下挠挠胳肢窝,一下拍脖子打蚊子,就是没一刻安生。
靖安司的主事也眼观鼻,鼻观心,不做任何表态。
作为情报官僚,他对案件的分析和直觉有自己独特的看法。
这种看法和贺三川暗合:贺谨如若叛逃,必定想办法安置好家眷,而且出使西昌的两年间有无数机会可以实现,但是贺谨并没有。
如今赴任佳梦关,却莫名叛逃,他觉得说不过去,常理上显然是舍近求远之举。
而且他在调查贺谨的一些案档的时候,发现这个官员,竟然有很多案卷是空白的!
这就让他更觉得蹊跷了,他谨记首座给他的加急密令,只有一个字:等!
房一行冷眼看着台下的贺三川,只见贺三川横眉冷对,他心头一亮,顿时明白了对方打的算盘。
大雍律法严谨,对案件的审理有着严格的流程:
这种涉及叛逃谋逆的大案,只要犯人招供,就要整理文案上报。时间、地点、事件要条理清晰,证据线索脉络分明,然后交由监察院批复,再由丞相阅后由雍王亲自斟酌。
对方是想要利用这个流程来拖延,给身后的人物争取时间罢了。
房一行不禁冷笑,他是刑部推官出身,文心周纳,这次要的就是让贺三川在堂上抗辩,到时候才能定个